,她的脸还是红了个通透,世间哪有人玩这种——让人害羞的游戏。
可他才不管,每次来都逼她玩上好几回,每次,他都抢下那个长长久久的“我爱你”他要她每天听、每天练习,直到确定到不能再确定,确定龙坜熙的最爱是陆茵雅为止。
几次过后,茵雅松下戒备,反正不管是不是让她,他总是一遍遍输,那句羞煞人的“我爱你”始终得从他嘴里说出,因此,她随口说:“一、二。”听到她的数字,他爽了。“三、四。”“五。”她一说出数字,立刻知道自己惨了。
果然他挑起眉头,一脸奸计得逞的坏嘴脸。“六、七、八。”他缓缓把数字念出口,然后双手横胸,看好戏似地望住她。
她咬紧下唇,半天不肯说话,她打定主意赖帐。
“讲‘我爱你’,很难吗?是因为你不爱我,还是因为要爱上我这种人很难,又或者是单纯认为我爱你三个字让人难以启齿?”她把头垂得低低的,打死不回答。
“真的为难?”他靠到她身前,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红到爆的小脸抬起来。
她瞥他一眼,别开头,那颗心呐,在胸口突突突地造反。
“很简单的,‘我爱你’半点都不难,吸口气就讲完了,试试看。”他的头跟着她的睑转。
她再度把头别开,走到窗边,无论如何都不教他得逞。
他叹气,摊摊手,把她拉回身边。
“好吧,不逼你,好男人不应该逼好女人,这等为难的事,我做就行,可这回你输了,输就该罚,这才不会乱了游戏规则,你别说我爱你,你只要讲、讲——”他眼珠子转一圈,然后做出忠厚老实、诚恳真挚的表情,对她说:“你随便讲一句iloveyou就行了。”“iloveyou?那是什么?”她娇憨的容颜,看得他心脏怦然跳个不停,那颗心是龙坜熙的,原来坜熙和他一样,早就爱上雅雅,只是自己还没弄懂。
真好,从前世爱到今生,从上辈子爱到下辈子,他与她的缘分缠缠绵绵千百年。第一次,他觉得月下老人和童女都是好神仙。
茵雅看着他,又是那种灿烂到让人会不自觉跟着傻笑的睑,红了红脸,她扯扯他的衣袖。“说呀,iloveyou是什么意思?”“是洋文,是‘对不住’的意思,你输了又不肯认罚,是不是该对我说一声对不住?”“那我说对不住就成了,干么iloveyou?”“意义不同呐,天下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讲一声对不住,我便会原谅他,可我的雅雅讲iloveyou,我不但原谅,还要感激她。”“为什么?”她一脸疑惑。
“因为我做过那么多错事,她都没向我要一声对不住,她只不过出一点点小错误,便左一句lloveyou,右一句iloveyou,你说,我会不会心存感激?”她抿唇、浅浅一笑,突然觉得失忆的坜熙好可爱,一个恶意念头闪过,她想,他若是早点失忆,多好。
坜熙见她表情,知道她虽没说好,心底已是千百个同意。
“以后凡是碰到不想对我讲的话,或者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你就说iloveyou,知不知道?”“那么好用?”“嗯,非常好用。”他用力点头,保证童叟无欺。“记好喽,再背一次,iloveyou。”茵雅乖乖再跟着讲一次。
于是,他像只偷普腥的野猫,乐得扬起嘴角。
“说!”坜熙双手负在身后,额头对上她的额,眉毛狠狠地拉成一直线,他在生气,掺杂了嫉妒的那种生气。
“你要我说什么?”茵雅看着眼前耍赖的大男人,不晓得该批评他幼稚,或者顺他的意。
“你明知道的,惹火我,就该说那句通关密语。”茵雅无奈一笑,他不晓得从哪里冒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言词,什么通关密语、主场优势,什么givemefive、ok,虽然他每句都解释过了,可她真被他弄得头昏脑胀。
这个遗忘过往的龙坜熙,拥有她童时记忆中的善良温柔,也有不存于记忆中的幽默风趣。她曾经忧心忡忡地问谨言“王爷这样,将来怎么继续统领大军,怎样震服朝堂?”谨言莞尔一笑,回答:“夫人请放心,王爷只有在这里,才会这样。”只有在这里?那么是不是代表,他只待她特殊?
为什么呢,她一向不相信平白无故的好,不相信运气会打天上掉下来,他的特殊定有其原因,她追问过,谨言不答,她只好去逼问坜熙,直到坜熙从怀中掏出她写的信。
那是她“临死”前留下的信。
想写,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深爱一个人,就此死去,他却不明白她的心:不甘心一场婚姻走到底,只剩下怨恨记忆。那份不甘心,督促了她写下这封信,谁知,它们竟然会成为他的安慰。他说:“我相信愿意为我不顾一切的女子,是因为爱太深。”他说:“我是个公平的人,予我以百之人,我必还她千倍。”他说:“不管过去我是怎样的男人,不管我有没有曾经爱过你,现在,我将一生一世,对你一心一意。”他说了很多甜言蜜语,每个字句都是保证,保证他对她的心永世不转移,对于这样的龙坜熙,她怎还割舍得去对他的感情?
明知道,他每来一回,便会多增一分危险,可她管不动自己的心,管不动自己从天明便等在门前的双脚;明知道他对她的好,于他有损无益,可她拒绝不了那迅速增长的爱情,拒绝不了它们蓊郁成林。
她爱他,与日俱增。
“还不说,在等什么?”他又向她迫近一步,把她整个人压到墙上,双手一撑,将她收入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