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丞儿对你的包子朝思暮想,不只卖相佳,味道更是一等一,只是我不明白,你做的包子甚至比坊间任何我吃过的包子都要美味,怎么还只是一个小摊子?”
“因为那榆林巷口有一家大酒馆呀,他们的包子也是很受欢迎。有店面,谁要来买我这小摊子的包子?”她简单地解释。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大可别在榆林巷摆摊啊。”
“反正我也不求卖出什么名堂,只要生活过得去就好了。”说到这里,她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黯然,还刻意闪开了他的注视。
“你你是故意这么低调的吧?为什么?”疑点如此明显,即使手上的包子再好吃,他也不得不放下,认真地问。
“这”她欲言又止。
“还有,我一直有个疑惑,你的谈吐举止像是受过良好家教,厨艺更不是一般人家培养得出来,为什么你却坚称自己只是个贫家女?”
“我我小时候的家,确实没那么落破,是后来父亲发生了点事,才家道中落的。”她半隐藏地解释着。
她这么一说,却引他心中产生更多疑团。“你举家搬迁至山西前,住在哪儿?”
她支吾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京城。”
“你是京城人士?你家发生了什么事?”他进一步问。
忻桐突然垮下脸来,表情露出前所未有的哀戚“夫君,你别再问了好吗?忻桐保证自己身家清白,唯父亲死前严正交代当年那件事不能对他人开口,我不说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望夫君见谅。”
当年那件事?是哪件事?
但见她为难至此,穆弘儒决定不再逼问她,语气也较缓和了些。“好吧,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不过忻桐,我必须告诉你,我并不在意你的家世是否显赫,只是希望你若有心事能向我吐露,不要什么都埋在心里。”
闻言,她总算又露出笑容。“谢谢夫君。”
“还有,就算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许你偷偷跑掉,或是像上回那样,替穆丞挡刀造成自己的危险,有事我们可以一起承担。”他正视着她“你们两个对我而言是一样的重要,知道吗?”
会让一家人由京城逃出到山西,他心知她隐瞒的事情可能不简单,或许他得试着暗地里了解一下,免得她表面开朗微笑,实则独自隐藏着诸多难言的心事。
忻桐感动得浑身轻颤,咬着下唇,强忍住鼻头一股酸意。
“放心,夫君,忻桐不会偷偷跑的,我还要做包子给你们吃呢。”
“你呀,要是你敢不见,我也会靠你做的包子将你挖出来。”他故意吓唬她,惹得她噗哧一笑。
“我明白了。”
她的笑容,似乎比平常更明亮了,让他见了都有些闪神,只想吻上她唇边那诱人的梨涡。要不是穆丞那小子在这里——
等等!他包子还没吃完呢。刚才儿子吃得那么猛,该不会
他急忙转头看向儿子,果然那可恶的小子正吃完手上包子,还想伸手去拿蒸笼里的最后一个。
“等一等!穆丞!”穆弘儒大喝一声,心想自己也才吃两个,这小子一整笼都要吃光了吗?怎么可以!
穆丞的手刚好放到包子上头,愣愣问道:“爹,什么事?”
“那最后一个包子,你不能”咳了一声,为了做父亲的尊严,他硬是改口道:“你该去习字了吧?能在这里玩这么久吗?”
“怎么每到这种时候爹就要我去习字?等我吃完这一个”穆丞说着就要拿起包子,小手却被父亲给抓住。
“不行,你已经吃得够多了,现在就去习字。”穆弘儒一副大义凛然,仿佛督促甚严、谆谆教诲的样子,事实上,他可是觊觎着那香喷喷、热腾腾的包子。
碍于父亲的yin威,穆丞只能苦着小脸,可怜地望着忻桐,十分不情愿的挪动脚步,可才走两步,他又突然回身抓起了包子往外头跑去。
原以为可以好好享用最后一个包子,怎知却功亏一篑,穆弘儒不由得怒吼了一声“穆丞!你给我站住——”但哪里还叫得回来呢?
忻桐拼命憋住笑看着这一切,憋到眼泪都忍不住流下来。夫君的心机她岂会不懂?但这死命维持尊严的父亲,还有楚楚可怜把包子卷带潜逃的儿子,构成了一副既好笑又温馨的画面,她觉得自己好爱他们,好爱这个温暖的家带给她的一切。
要是有人想破坏这个家、伤害她的家人,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他们。
他真的,爱上自己的妻子了。
当穆弘儒发现忻桐背后竟然藏有秘密时,让他产生了些不确定感,生怕这个秘密会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谁没有秘密呢?他不也有一个关乎家族的秘密不敢告诉她?
他和她的感情,至此已经算十分明朗了,或许,他应该让夫妻间的距离更进一步,免得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绝对不会承认,因为天天看着她清秀可人的模样,他内心早就蠢蠢欲动,只是碍于自己先前无谓的坚持与她身上的伤,他才不能下手,这一肚子的“闺怨”可让他难受极了。
盼了一天又一天,忻桐背上的伤终于不碍事了,而这些日子里,他早就时常用过分火热的目光凝视她,或者将她吻得软倒在床爬不起来,一切可让她羞得不能自己呢。
如今,更羞的事情要来了,今日夜晚,穆弘儒一进房,便像只饿狼般盯着忻桐这只小羊看,令沐浴后正在梳头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