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惊醒。
“没有,我不会。”话几乎是直觉反应的冲口而出,像是怕晚一步,她就会改变心意似的。
她那失了平静的激切模样,却让他勾出一抹笑容。
“你在紧张什么?怕我误会吗?”看着她脸上少见的惊慌,黑眸下意识的闪避着自己的探视,莫靖远倒也顺着她意的不再追问“要去就快去吧!省得到时候误了时辰,又要推到我身上。”
说到这,都怪自己太宠她了,才会任由她爬到自己头上!
“是,奴婢先下去了。”没敢再看向他,乐雁匆忙的退出去,像是房里那位少爷是什么吃人的妖怪似的。
房内的莫靖远听着她急促的跑步声渐渐远去,这才重新持筷用膳。
一直都是这样的。
只要一碰触到她不想深究的事,她总是习惯性的逃开一从他身边逃开。
不论他再用心、再宠她,她总是如此害怕不安,若是他逼得急了,她便会刻意无所不用其极的又躲又逃,就是不肯正视这一切。
他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她自己也许没发现,每当她快发现她自己心里的渴求时,她总会自称“奴婢”像是在提醒着自己,同时与他拉开长长的距离。
莫靖远将碗筷随意的往桌上一放,优雅拭净嘴角后起身,优闲的往厨房走去。
她难道不知道,早在七年前,她就与他密不可分了吗?
她爱逃避没关系,他紧跟着她就是,这些年来,他跟得很好,将她顾得很牢,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掌控之中。
那个胆小的笨丫头!
虽然在莫府之中,乐雁只需负责莫靖远这位大少爷的差事,大总管及各负责的管事并不会交代她工作,但她还是四处帮忙,想藉由忙碌的工作,忘了早上的心慌。
但那位大少爷似乎早料到达着,居然在这大日子搞失踪。
“乐雁,有见到少爷吗?”沈千菡在厨房找到她。
“没有。”乐雁诧异的回头“少爷不是已经上前厅了吗?”
一早少爷用完早膳虽然有来找她,但后来便让大总管请到前厅去接待颜府的人了,怎么又不见了?
“他只要我去陪着颜公子参观一下府内,人就不见了。”对于这个随心所欲的主子,沈千菡向来很没辙“交代得不清不楚的,这下子我连颜公子都找不到人。”
“怎么会这样?”乐雁和她是一般心思,这个大少爷,总是兴之所至就将事情随意的交代下来,也不管下头的人接不接得了。
“也没办法了,只能要大伙儿多帮忙注意一下了。”沈千菡连叹气的时间都没浪费的交代“我去找那位颜公子,你就去找少爷吧!别太张扬了,老爷和颜老爷还在前厅聊得起劲呢!别惊动他们。”
“我知道了。”乐雁迅速的擦净双手,跟着她跨出厨房,找寻那位任性至极的少爷。
莫府占地辽阔,别说是藏个人,就算是藏上一打也行,乐雁先上了书房一趟,只有平日负责打扫整理的仆人在,他们都说今天还没见过少爷。
这下是要去哪找呢?平常他常待的地方,她全找遍了,就是没见到人,该不会是出府去了吧?
少爷自幼习武,拥有一身轻功的他出府可不见得一定要走大门啊!若是真的出了府,那更找不着人了。
乐雁不放弃的继续在莫靖远会去的地方寻找,她只希望少爷人还在府里,要不等会该用什么理由去跟老爷说呢?
“瞧你急得满头大汗,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闲凉的男声从她头顶上飘落,拉住了行色匆忙的她。
“少爷?”她抬头,果然看到找了半天的人正优闲的坐在半天高的树枝上,笑得让她心里警惕起来。
“汗也不知道要擦,还在外头跑来跑去的吹风?你真的存心想受风寒是吧?”虽是带着笑容,但莫靖远的心情一点也不好。
“啊!”才一眨眼,她人已经离地偎在他怀中,一起坐在树枝上了,可见得这段时间,他的轻功又增进了不少。
见他收起笑容,气恼的用衣袖帮她拭汗,她脸一红,连忙拒绝。
“我自己未便成了。”不等他回答,她便拿出自己的帕子,乖乖的将额头上因来回奔走而冒出的细汗擦去。
“你在急什么?”莫靖远没和她抢,闲下来的手很自然的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往宽厚的枝干带,不让她有吹到风的机会。
小时候的那场大劫整坏了她的身子,调了几年也还没完全根治,大病虽然没有,小病却是不断,那个脓包大夫当初承诺的话压根儿是屁!想到这,他便决定明天再叫那大夫过来一趟,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真的还是不行,干脆就自拆招牌算了,这样拖过一年又一年的,根本是在丢他那张老脸!
“少爷,你什么也没交代清楚,便将颜公子扔给千菡,自己人就不见了,这让千菡烦恼得很。”乐雁收起帕子,尽量不去看自己离地有多远,只是尽责的说明现在的情况“颜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儿迷路了,千菡也找不到他人,所以我和千菡便说好了分头找你跟颜公子。”
“有什么好找的?我不就在这吗?”莫靖远才不承认自己就是故意藏起来让她主动来找的,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这么不聪明,找了这么久。
“要不是我沿着地方寻,谁知道你在这儿?”更不用说如果他方才没出声的话,她现在应该还在府里四处找他吧!
“你手真冰。”莫靖远聪明的没回答,反正他目的达到就好,她现在不就乖乖的待在他怀里了。
“少爷。”乐雁试着抽回手,小脸严肃而正经“今天有贵客在府上,你就别闹脾气了,先回前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