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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高哲此前一直怀疑渤海高氏背地挖自己墙角,卫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隐晦提醒后,他确定了。于是,他对罔替秦国公位,至少在勋爵上与右丞相高熲平起平坐,满含迫切。他不在乎什么家族不家族的,然则正像他说的:“我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抢、不能骗、更不能偷!”。他要守卫并反击,够分量的身份必不可少。
高哲下得马车,等待侍卫扶卫玄落地,殷勤的上手搀扶。
卫玄拄着拐杖,脊背佝偻、肩膀瑟缩,走一步晃三晃,颤颤巍巍的好似一股风儿能刮倒……实际老家伙演戏骗人,高哲在兴国公府,亲眼目睹他不知起的哪门子童心,居然自家院儿里不走寻常路,特么的翻墙玩儿!这事儿说出去,估计没人敢相信。
卫玄高寿古稀,是为数不多的大隋三朝老臣,一生经历敬帝末年、睿帝临朝和杨天子继位至今,宦海沉浮四十余载。他不是贪婪权势的人,不然身体硬朗怎会致仕赋闲?他∴,早看透庙堂龌龊,若非提携洛阳卫氏那些不成器的晚辈,恐不知提前多少便退位让贤了呢。他装快不行了,厌倦勾心斗角怕天子征辟、子孙无危机意识不求上进,两者兼有。
卫玄、高哲这一老一少一亮相,引起长乐宫前聚集的不少人频频侧目、窃窃私语。
声音哪怕再小,说的人多就会变大。高哲偶尔能够听到片段,“生而知之”,出现的频率最高。其次,“史万岁掩面羞愧遁走”……他踩着史万岁成名的事儿,传遍了长安城的万户千家,没有人不知道。
“得亏在大隋,要是南陈,你这儿会可能成卫叔宝啦!”,卫玄慢吞吞的移动,干瘪的嘴唇儿没怎么张,说了句打趣儿的话。
卫玄后边讲的卫叔宝,名字是卫阶,河东卫氏的先贤,跟洛阳卫氏没啥关联。著名的美男子,相传卫阶的死,前无古人后难来者,令人惊悚的被活生生的围观死的!衍生一个成语,看杀卫玠。他前边讲的是隋人尚武成风,本质守旧。而陈人生性浪漫,素以好奇闻轧事出名,高哲这种长的粉雕玉琢挺好看,又罕见的生来明白事理的“稀有动物”,放到南陈稍稍展现神异,造成民众争相掷果、万人空巷,天天砸得满头大包、一闭眸子脑海全是眼睛,不堪压力的忧郁过世,好像不难。
高哲缩缩脖子,没有言语。
“子伯!子伯!”
定彦平的大嗓门儿,震的人耳朵发麻。
高哲暗道定彦平糙哥儿一个,那么大声干啥,低调点不好吗?心中腹诽,表面高哲转身,规矩的施礼,道:“晚辈高子伯,拜见定车骑!”
“哟!兴国公在啊!”,定彦平从后边走来,顺口打个招呼。
卫玄微微颔首,道:“定车骑。”
文武的风格迥异、世家寒门的素质差别,导致年岁相仿、同朝称臣多时的两人没什么交集,惶谈热情。
“我方才去了趟你府邸,心想同行照顾照顾你,省的有些四六不知的货色招惹,结果到地儿告诉你走啦!”,定彦平无视卫玄,与高哲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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