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孙家故宅时,发现林子里、院子里,甚至是主屋都被挖得凌乱不堪,独独池塘没有人动过。”
尹泰失笑。命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是宝亲王知道这批财宝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不知道要怎样的悔恨交加。
“予月,你听我说,宝亲王还不能动,所以这件事就算到父皇那里,还是得压着,不过你放心,尹泰哥哥保证,总有一天,孙家的冤情终会真相大白昭告天下,朝廷会还孙家一个公道。”
“我不敢想像公道,只希望大哥、二哥甚至是整个后家,不要再碰到同样的惨事。”
“你放心,这点我可以同你保证。”
事情终于解决,予月松口气。合该是孙家要沉冤昭雪,否则她怎会认识太子,又怎会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认。
心中重石落下,这趟京城行比她预期中更早达到目的,想起擎曦,她叹息,心想,过两天就回去吧。
只是计划永远无法如意,予月没有想到,后头还有一场劫难在等着自己。
在大哥的强留下,予月还是在京城里多住上几日,直到他休沐那日到来。
大清早,予祥就吵醒她,领着她到京城最有名的弄波湖去览胜。
湖边有许多商家,卖着各式各样的吃食以及小玩意儿,祥恩商铺在京城已经拓展出三家分店,其中一家就在弄波湖边。
祥恩商铺的生意很好,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予祥骄傲得意道:“信不信,再过几年,祥恩商铺就会开得比后记棺材铺还多?”
予月望着大哥洋洋得意的表情,心想,若是阿爹知道他们暗地做生意,不气得拿扫帚打人才怪!想像穿着官服的大哥、二哥被阿爹追着打,她忍不住发笑,他们家阿爹的脾气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终于笑了,来京城多日,予月眉目不展,予祥忧心忡忡却无法为她排解,如今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松一口气。伤心总会过去的。
“要不要进去挑点喜欢的?”
“不要了,伙计都在忙呢,大老板出现,他们还得分神招呼,何况上回大哥送我那个雕花木盒的事儿,阿爹还没气消呢。”
予祥微笑。没错,阿爹是气极了。
予月非常喜欢那个木盒,时时把玩,阿爹见着,随口一句道:“不过是小玩意儿,有什么好的?咱们铺子里的工匠,随便做的都比这个好。”
予恩哥哥不服气,说:“你让他们来做看看。”
拜托,他为了重金礼聘这位雕花师父,还三顾茅庐呢,花了大半年功夫,好不容易师父训练出一批学徒,商品才能上市,事情哪有阿爹说的那么容易。
阿爹不服气,开出重赏,要工匠做出比那个好的木盒子,结果如何,便可想而知,阿爹面子下不来,那段时日,都没给哥哥好脸色。
弄波湖很美,期心有一座小岛,岛中有座楼,可以登高望眺。
湖边停着许多舟子,小船上面有长相美丽的船娘,付一点银子,船家就会驾着小舟,把客人送到湖心小岛,这一路上,船娘会准备简单的吃食,并为客人献曲,自是一番风情。
予祥先带予月逛完附近的铺子后,买了许多用得上、用不上的东西,让小厮放进马车里,再带着她坐上小舟,听着从来没听过的小调歌曲。
予月不觉心旷神怡,徐徐的暖风阵阵吹来,她忍不住苞着船娘轻哼,看着远山近水,心事不知不觉间放下。
他们登上小岛,原想去登楼的,没想到,方上岸就遇见擎曦和李媚君,予祥直觉想避开,但李媚君看见予月,哪里肯让他们过关。
她笑脸盈盈地朝予月走近,在她耳呼低声问:“后姑娘瘦了不少呵,不会是为情所伤吧?”
予月不想回应,只是别开头。
“后姑娘这态度,摆明不把本郡主看在眼里吗?”
李媚君的声音很小,擎眼和予祥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两人亲昵地手勾着手,仿佛交情多好似地。
予月想退开,李媚君却步步进逼,予祥要过去阻止,却让擎曦给拦下未,拍着他的肩磅,笑道:“放心,媚儿知道我们两家是世交,想要和予月做对好姊妹。倒是你,这么好的兄弟,我大婚竟然没到。”
予祥冷冷向他投去一眼,寒声说:“也只有你会相信李媚君的鬼话,她是个怎样的恶毒女人你会不知道?娶她,你要的是什么,权位,还是名利?”
擎曦拧眉,口气不善“予祥,我们是好朋友,我不准你这样批评媚儿。”
“朋友?不必了”
他话才说一半,就听见一阵扑通声,两人齐齐转头,发现予月落水。
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抽,擎曦痛得说不出口,他不明白自己怎会这样心痛,只是想也不想,他跃下湖中救人,而下一刻予祥也跳入湖中。
在一阵忙乱后,予月被救了上来,本就怕冷的她,整个人像冰块似地,她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幸而还有微弱的呼吸,予祥紧紧将她拥在怀里,连声高呼,载他们过来的船娘见状,连忙把舟子驶来,送他们过岸。
所有的事情,像飞驰的风景,在擎曦心湖间投下涟漪,他不理解胸口的疼痛,不明白心中那股浓浓的哀愁,予月紧闭双眼的憔悴小脸,一再一再敲击他的心。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他双眼一眨也不眨,此时李媚君款款走来,勾住他的手臂,对情蛊的办量自信满满。
她故作委屈道:“我不明白,予月妹妹为什么会这样激动,居然自己跳进了湖中,她是想得到你的怜惜吧?”
转过头,擎曦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寒冽,疑惑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