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一辈子活得卑微。”电梯门打开,他缓缓松开勾着她下巴的手,走出了电梯。
她目光迟疑的随着他高大的身躯移动,却仍站在原地。
注意到她没有跟着他走出电梯,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唐可欣不好意思的瞄了他一眼,不自在的一笑。“我”她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开口“我忘了忘了按按楼层。”
古奕恩不解的挑了下眉。
看着他的脸,她苦恼的皱着眉头说:“我住在楼上。”
“住在楼上?”他有些讶异。
“是。”她用力闭了下眼,强迫自己回神,不要再像个呆子一样,一在他身旁就像三魂七魄飞了似的。“我住八楼,所以我不应该跟着你一起坐电梯到一楼来,我真的是白痴。”
他露出荒谬的神情“唐可欣,你不单笨手笨脚还真的呆头呆脑!”
她这辈子真的没那么丢脸过。“对不起”
“又说对不起!”他的音调不自觉扬了起来。
她吓得脖子一缩,伸出手飞快按下电梯关门键,将一脸嘲弄的他关在门外。
看着她慌张的模样,古奕恩眼睛一眯,唇瓣竟然不由自主的扯出一抹笑意。
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怪女人?
他的笑意接着在看到手表上的时间时立刻隐去,开会已经迟到了,他飞快的转身离开。
古奕恩一推开公司会议室大门,意外看见应还待在深圳的父亲,竟结束行程突然回台,已经开始主持会议,他沉默的走进去坐在一旁,没有打扰会议的进行,一个半小时的会议时间里,他从头至尾没有开口说话。
会议结束后,近三个月不见的父子没有半句话家常,古尊华眼神略带谴责的看着大儿子,古奕恩则微敛下眼,喝了口浓得几乎会刮胃的黑咖啡。
“跟董事开会的日子,怎么迟到了?”
“我在奕青家耗了点时间。”他放下杯子,好整以暇的面对着父亲回答。
古尊华的眉头微皱“你既然去了他家,怎么没把他人带来?”
“奕青向来就不是个我要他往东就往东、要他往西就往西的人。”古奕恩平板的回道:“所以他不来,我早料想得到。”
古尊华靠着椅背,严肃的瞪了长子一眼“难不成他真的要守着那家要倒不倒的婚纱摄影礼服公司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又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
“这孩子难道我还不够让步?”想到么子就苦恼。“他之前结束那段婚姻已经是丑闻,现在又娶了前妻的表姊,搞到如今连公司都不进来,难道他打算就这么没用的过一辈子?”
古奕恩低着头,神情木然。
“说到底,他就像你们那个无知的妈一样,只喜欢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风花雪月。”古尊华冷酷的批评“你是哥哥,比他懂事,更要花多点心思照顾他。他不听我的,但你们年纪相仿,他多少会听得进你说的话,你叫他快点把婚纱摄影礼服公司卖了,回公司上班,跟你一起好好努力。”
他向来不认为弟弟会乖乖听话,但他更清楚父亲绝对不会接受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奕青从小便活泼开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不像他这个当哥哥的,一辈子都活在父亲的期盼底下。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古尊华不悦的扬高语调“他是你弟弟,多花点心思!”
“听到了。”古奕恩敛下眼,轻声回应。
“多去关心他,让他早点看清事实。”皱起眉头,不太满意大儿子近乎冷漠的态度。
“我明白。”他的回应依然恭敬而简短。
古尊华轻叹了口气。他是真心疼爱那个开朗的小儿子,虽然他总不承认也不想提,但那儿子实在像极了他死去的母亲,而那个女人在他的心中从未因为死亡而消逝。
古奕恩看着父亲脸上浮现的淡淡惆怅,默默的站起身“爸,若没有事,我先回办公室了。”
“等等。”古尊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他。
他转身,站得直挺挺的,面对着父亲。
“记得华泰通讯的叶伯伯吧?他的女儿慧龄从英国回来了,你安排时间跟人家见个面。你的年纪不小,该结婚了。”
古奕恩心中闪过一瞬间的不耐,直觉就想拒绝,但话到了嘴边,他旋即压了下来“是。”
“奕青结了两次婚,对象还都是门不当户不对,我这张老脸都快被他丢光了。这一切都怪你那个死去的妈,把什么情啊爱的挂嘴边,最后还不是一样抛夫弃子,死了还丢了间婚纱店跟我抢儿子,真是可恨又可恶,总之,你可不要跟他们一样让我失望。”
他没有开口,只是近乎麻木的点头。
从小到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想让父亲失望,学业名列前茅,出了社会后致力令事业成功,但父亲关爱的眼神却始终都在那个“不受教”的弟弟身上。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走进附设的小套房,里头随时备妥几件衣服让他替换,他将身上不合身的裤子换回自己的西装裤,一边系上皮带,边看着那件丢在床上的裤子。
想起弟弟骄傲的扬起下巴,说这是他老婆为他亲手做的裤子时那副幸福又满足模样,古奕恩忍不住轻扯了下嘴角。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弟弟愚蠢,情愿为了美人不要江山,但弟弟的幸福总是满满的写在脸上,有时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愚蠢的人到底是谁?
张卉聿在唐可欣的耳后擦了一点精油,语调轻柔的教导着她使用精油按摩的手法。
“味道还可以吗?这是我特别针对你的需要调配的,里头有檀香、熏衣草和快乐鼠尾草,可以舒缓全身紧张和肌肉酸痛,不舒服的时候能用来按摩,不然也可以拿来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