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很放心的过日子。
而她的任务看似失败,但组织给了封密函,要她稍安勿躁。
事实上,近半年来,她仍会特别去探听有关汉阳山庄的消息,显然,阎冥已在改变
所以,她在等,等着他来找她。
虽然朝政腐败,但这个离京城有百里远的城市仍然繁荣,只是,贫富不均的情形严重,多是看不起病的穷人,所以,她花钱请了大夫来这里义诊,她则在一旁当助手认识药材,也学习简单的医术,
如此一来,除了能贴近他的生活模式,她也能为他积些善德。
“何大夫,我四肢无力,有时连吸口气都觉得困难”
雅致的厅堂里,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正为一名年轻男子把脉,再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脸色潮红,是不是喉头干?全身大量发汗像火在烧?”
“是啊,是啊。”男子点头如捣蒜。
“这是暑邪,夏日多火邪,过度流汗消耗津液,还排气不颐,才会四肢无力、吸口气也困难,我开个药方,吃个几帖就会转好。”老大夫拿起毛笔写了药方,秦乐也站在一旁抄写注记,俨然是个认真的好学生。
一个一个排队看病的全是衣着破旧的老百姓,她笑着招呼,来回忙碌,又是端水杯、又是安抚哭闹生病的孩子、又是帮忙包药,除分文不取外,还耐心的一再叮咛关切,让他们对人美心也美的秦乐是感激得频频称谢。
直至夜幕低垂,终于,最后一名病人领完药离开。
“何大夫,您辛苦了。”她朝老大夫深深一福。
“不不不,一点也不辛苦,难得秦姑娘如此有心,我坐着看诊,你可是忙里忙外,还是早点休息吧。”何大夫笑着摇头。
“谢谢何大夫,我送您。”她陪着老大夫走到门口,看他坐上马车后,这才进屋,走进厅堂,拿着手写的册子往后庭团走去,在经过亭台时,她示意走在身后的丫鬟“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
“是。”
两人退下后,她独自走回寝房,但才推开房门,竟看到两张久违的脸孔,不免错愕“索先、郑尹!”
两人尴尬一笑,异口同声道:“好久不见了,秦姑娘。”
马车哒哒的上了天堂山,坐在车内的秦乐自窗外看着这熟悉又怀念的美丽风景,忍不住开口请车快停车。
这个山崖一角,曾是阎冥策马载她赏景的地方。
下了车远眺,见终年积雪的冰峰,再看眼前潺潺飞溅的流水,往事历历在目,她不由得阖上眼,张开双手,听风在她耳边呼呼的吹,想象他正策马与她共骑
这正是阎冥策马过来时看到的一幕。
见她就站在崖边,双手大张,像要飞上天际,他不禁脸色丕变,想也没想的就施展轻功,颀长的身躯飞掠向她。
她只感到腰部倏地一紧,一回头,就见到阎冥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孔,在他抱住她一个腾空飞掠,坐回高骏的马背上时,她仍然失神怔楞着。没想到,才想到他,瞬间就回到这个久远的温暖胸膛。
索先、郑尹及随车的持从、车夫等人都被阎冥这突如其来的腾空一抱给尝到,个个一脸惊讶。
他先朝着索先跟郑尹怒声咆峰“你们怎么办事的?她要跳下去了——”
“我若真要死,何必费事的跑来这里跳崖。”秦乐总算回了神,微笑打断怒不可遏的阎冥。
他们才半年没见吗?怎么她眼中的他看来更俊美、更迷人,即使此刻的神态有些困窘,但那双让她朝思暮想的冷峻黑眸依然犀利。
索先及一群侍从很想点头附和,但没胆子这么做。这一路上,弃乐非常好相处,也没有半点想逃的迹象,事实上,她的心情可以说是十分愉悦的。
他冷冷的瞠视着她,却不愿承认,她该死的看起来好极了,没有哭哭啼啼、没有怨怼畏惧,而是笑吟吟的,在摆脱青蛆毒的折磨后,看来更是美极了!
“何况,我愿意回来,是存着好心,想说好话、做好事来回报你的救命之恩。”她又笑着道。
“报恩是你回来的惟一理由?”这话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
她微笑“没有其他理由啊,还是你比较希望听到,像是我想你之类的话?”
他抿紧了唇,不愿承认自己的确这么想过,所以无法只在山庄等待,忍不住策马前来,只是“我没想到你的心情会这么好。”
“回来了,就再也不会孤单了。”这句话就说明了她想他。
他心中一热,却口是心非“甜言蜜语对我没用。”
“我知道,但我是被请回来的,自然就有爱人与被爱的权利,当然,在这条命还给你以前,我会好好把握。”她眼神仍充满着深情。
但谈到这敏感的事,他神情顿时一冷“不错,还记得你这条命是我的。”
“当然,我敢回来,就不担心你索回我这条命。”她说得洒脱也勇敢。
“显然我们有共识,那就进行下一步吧。”他眼眸冷漠寡绝,看不出任何佩服或赞赏之意。
所谓的下一步,指的竟是要她跟他成亲生子?这算是另一种还法,要一命还一命?!
不管如何,阎冥这一招的确大大出乎秦乐的意料之外,毕竟索先跟郑尹先前只是请她跟他们回汉阳山庄,其余的,他们不能多说,所以答案揭晓时,她一怔,久久说不出话来。
外头天寒地冻,山庄里却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只不过,除了山庄的人外,没有一名客人。
由于她是孤女,再加上阎冥的母亲身体虚弱,因此,成亲拜堂的程序免了,由泪光闪闪的晋婆婆亲自送这对新人进洞房,而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