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呢?”
“面具?”他终于忍俊不禁,嘴角轻翘,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好一张漂亮的面具”
发丝微动,银铃般的耳环轻响,如沉默间一声悦音,缓解尴尬。
“你真的不介意?”她感到心都快跳出来了。
“玉惑”
好久没听到他这样叫了,每次唤这个名字他的语气就变得格外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
“你是怕我贪图你帝姬的地位?还是觉得我只看中你的美貌?”
“我们真的了解彼此吗?”她鼻尖一酸。
是啊,他或许对赵玉惑一片痴情,但对她呢?苏巳巳这个低贱的丫头,在他心里,又值几分?
“就算从前不是真正的了解,但我们有长长的一辈子啊。”贺珩摊开手心伸向她“玉惑,用一辈子来了解还不够吗?”
有什么东西,痒痒的、湿润的,从她脸庞上滑落下来。
一辈子对她来说,好奢侈只要她能多做一天赵玉惑,多与他厮守一刻,她便足够了。
情不自禁贴近他的胸膛,双臂环绕,缠住他的腰
他的心跳声原来是这般沉稳,他的呼吸在她额前一张一弛,让她骤然宁静。
相爱原来是这般的感觉,仿佛冰融的山巅上盛开雪莲,极细的雨落在极细的草叶上无声却美艳。
这一刻,梦寐以求,死而无憾。
他的唇贴近她的发际,柔软如鱼的亲吻,落在她的额间。方才结好的衣带,顷刻间松散随风。
“早知如此,刚才我就不白费这工夫了”他在她耳边轻笑,缠绵的意味渗入骨髓。
苏巳巳闭上眼睛,等待害怕又期待的一刻
原来,所谓的缝继缠绵,就是如此。
他拥抱她时的力度、呼吸时的紊乱、覆盖她的温体一切的一切像是烙印,烙在她脑海中,即使沉沉入梦亦满是当时的画面,让她羞涩又满怀欣喜。
这一觉睡得甜美酣畅,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
枕侧还有他的气息,然而他的人却已不见。
苏巳巳翻过身,摸着他躺过的地方残余着一方温暖,被褥塌陷下一小块仅仅如此,却让她着迷地看了好久,昨夜的万般风情涌上心头,她双颊微红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埋得很低很低。
为什么他不等她醒来再走?怕她害臊吗?
睁开眼睛不见他的人影,她是有些失望的。然而她相信,无论他何种举动都是为了她好“帝姬”绿宛引领一队婢女端着洗刷器皿,打起帘子“帝姬醒了?可想起身?”
“再让本宫躺一会儿”她的身子懒懒的,似乎沉溺于这温暖的床榻,不想动弹。
“帝姬大喜了,”绿宛靠近盈盈而笑“终于与驸马圆房了”
苏巳巳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间溢出一丝蜜甜。
“帝姬,浴池那边已经撒了药粉,可以舒缓疼痛的。”绿宛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
她当然知道此事所指,小脸更加通红。
但说实在的,虽是初夜她却并不觉得十分疼,或许因为贺珩总在她稍有不适时深深吻她吧
他的亲吻让她迷醉,渐渐的就没有疼痛的感觉了。
“对了帝姬,月媚求见。”绿宛又道。
“月媚?她有什么事?”这个女人为何这个时候冒出来,苏巳巳只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奴婢不知,她神神秘秘的,说驸马给帝姬带了什么话”
贺珩叫她来的?为何他不亲自开口?如今他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苏巳巳坐起来,轻轻将头发挽好,凝眉道:“请月姑娘进来。”
绿宛颔首,先命众奴婢暂且退去,而后领着来人迈入里间。
月媚仍是那般低眉顺眼的模样,捧着一方锦褥,立在墙角处,但苏巳巳却感到来者不善。
“给帝姬请安,驸马命奴婢给帝姬送东西来了。”
“锦褥?”她不解“本宫这里什么没有,驸马为何打发你送这个来?”
“驸马吩咐奴婢亲手替帝姬替换床褥,至于原因嘛”月媚回眸望了绿宛一眼“帝姬若问,奴婢不敢不答,只是不能有旁人在场。”
“连我也不能在场?”绿宛微愠,忍不住叫道。
苏巳巳诧异,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又有几分好奇。
“好吧,绿宛,你先下去”她颔首吩咐“本宫倒想听听月姑娘到底怎么说。”
绿宛满脸不情愿,嘀咕两声后无奈离去。
“好了,此处再无旁人,月姑娘可以言明吗?”苏巳巳镇定地看着来意不明之人。
“帝姬自己看看,这床褥上有什么?”月媚示意道。
“有什么?”苏巳巳越发迷惑“什么也没有啊”“新婚之夜,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月媚忽然浮上一种嘲笑的表情。
新婚电光石火之间,她赫然明白了。
落红?月媚指的是落红吗?
然而遍望过去,缠绵了一夜的床褥,却洁净如新,什么也没有
“帝姬这下懂了吧?”月媚的声音越发刺耳“驸马就是怕此事被别人洞悉了,特意吩咐奴婢前来,及时掩饰。”
他是为了她的名声?
苏巳巳抓紧衣袖,久久不能动弹,雷殛一般化为僵石。
她不是处子了不,应该说玉惑帝姬原来早已不是处子了那个男人是谁?慕容佩吗?
难怪睦帝会说,她不可能爱上贺珩,除非她不再是赵玉惑。
那么,她现在到底算不算是赵玉惑?
她的灵魂如此洁净无瑕,身体却白璧有染。享受了玉惑帝姬这个身份带来的富华与爱恋,亦要承受随之而来的缺陷与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