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多过甜蜜,不过夫妻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再说,凡间有哪个人会想到替他这孤独寂寞几千年的单身汉身边安个人——说到底,他还真的要感谢汝鸦那个小丫头。
虽说家有家规,神有神则,但是就算是鬼神,也要讲那么一点人情吧?
“那土地庙就先交给你看家了,别胡乱给那些善男信女出主意啊。”
“我才不会呢,谁管那些闲事!”
“汝丫头这件就不算闲事吗?”土地公忍不住唠叨。
“相公,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知道他要想办法帮忙了,绿珠忽然羞答答地哄起相公来。
老土地哪禁得起这种露骨的甜言蜜语,立刻忘记自己刚刚在唠叨什么,又羞又慌的转身消失,找朋友设法去了。
他赶得急,匆匆忙忙的到处找,最后总算在地府的生死门前,拦到判官。
“你不在阴曹办事厅,在这里做什么?”
“本判官还没问你这老弟不安分的待在土地庙,跑到我们地府做什么?”一袭宽大书生袍、看不清容貌的判官声如洪钟。
“有事要来请判官大人行个方便。”神位低微加上有求于人,土地公卑躬屈膝的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来。
“你来得不凑巧,本判官正忙着。”
“忙什么?你的事情有我的紧急吗?”喝酒的时候都不会说忙,一说有事要请托,嘴脸就出来了。
“你听。”判官苦着脸道。
只见整个地府的上空,梵天咒语漫天回荡,香火浓郁得呛人鼻眼,黄泉路上指引人们走向三途河、铺成一片血般的彼岸花止不住的哀鸣,就连奈何桥上的孟婆也把锅碗瓢盆收拾了个干净,人走不见了。
地府整个大停摆。
有人不停、不停的念着咒语。
土地公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一边擤鼻子一边嘀咕道:“这人好大的神通。”
“这是折寿逆天的咒文。现下的阳间是怎么回事?人不是最健忘、最无情的吗?人死就死了,究竟有什么好执着的?”
这些话好熟啊,好像方才他也才这么说过一遍原来神鬼看似截然不同,说起道理来都是同宗。
土地公蓦然想起自己的任务,吓了一跳,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我说,有个叫汝鸦的亡魂还未进枉死城吧?”
判官眼眸半眯。“你下地府就为这个?”
“老朋友,你要不帮我这个忙,我的婚姻也保不住了。再说,你也吃了不少汝鸦那个丫头给的香火,不如这人情就趁机还了吧。”
“你是土地,竟然跟凡人牵扯不清?”
“你这厚脸皮的,汝鸦那丫头给的香火你就吃得少吗?我不来讨人情你就当没这回事,这样会有报应的!”
“唔是捻金香吗?”
“记得就好。”土地公没好气的撇嘴。
香灰呢,是分很多种的,他们这些神只虽说照单全收,但是品味也有分,就像人间的人爱喝茶,茶叶也分种类一样。
当初土地公收到汝鸦烧来的捻金香时,本来是想藏私的,哪知道这些家伙的狗鼻子一个比一个灵,一见面就索要,所以他也才能在此时要求判官卖个情面。
谁知道这些过河拆桥的
“本判官上头也有人,你总得给我时间,让我去说说。”
“你是说”你也把那举世无双的香灰呈了上去?
“本判官什么都没说,反正你等等就是了。”万一传出去多难听,他可还要做神的,别污了他名声。
可是不得不说,那香灰真是个好东西。
“知道啦,我也要回去交差,你快去快回啊。”
判官临去前又瞥了眼完全没有消停迹象的梵音,实在头疼啊!
天朝二十六年。
这两年,朝廷一直处在非常动荡不安的情况下。
先是三皇子的寝宫藏了宫廷最忌讳的厌胜物,被清查出来以后三皇子非但不承认,还失心疯的破口大骂,令皇帝气得摘了他的名号,发配边疆,让他好好的冷静去。
而体弱多病的二皇子也在又湿又冷的冬天过去了。
可事情到这里还没完,在宫里忙着发丧的同时,年纪已经老大的太子怕继位无望,担心自己到老都还只是个空有虚名的储君,居然联合四、五皇子逼宫!
此举彻底惹怒了心情低落的皇帝,一举废了太子,四、五皇子则贬为庶民,驱出京城。
家事不宁静,怎知国事也烦扰人心。
远在蛮荒之地的占城、爪哇、苏门答腊、泥八刺、满刺加南、勃利哈烈、沙哈鲁、撒马儿这些小柄,此时居然联合拒绝再向王朝入贡,意欲掀起战争。
满朝文武一派主和一派主战,主和派商讨着要派谁去当和事佬,主战派则争论要选谁去打仗,而令满朝哗然的是,在这乱哄哄的当头,七皇子李旭竟挺身出来自动请缨,愿意率军去打这场战争。
派皇子去打仗,这可是十分少有的事。
“微臣也去。”晁无瑾往前一站,满头银色长发竟再无一根黑发。但这不算什么,最令人畏惧的还是他的双瞳仁。
也不知从哪天起,无瑾大人的瞳仁居然如蜘蛛丝般的散裂了,身上的妖气也越发浓郁,满朝大臣没人敢直视他那双眼。要是不小心碰上了,也是连忙闭上自己的眼,要不就慌忙走开。
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无瑾大人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的他虽然谈不上亲切,但却也不像现在这样,只要多看上一眼就令人直打哆嗦。
往事如此美好,一去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