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愈苍白,可他还是只对她笑着。
然后有一日,那位姑娘死了,她便再也不见他漾过这样温柔的笑。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永远不会属于她,他不可能再对任何女人这样笑着。
因为他的心已经随着那位姑娘长眠于土,再也寻不着了。
“或许一开始并不是。”
关于这点他并不想否认,当初会娶她,的确是因为老夫人的命令。
虽然早知道不是,更知道一切的前因后果,可当他这样明确地说出来,她的心还是莫名地抽了一下。
终究还是不能无动于衷吗?
她还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既是初衷,又何必更改。”
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可他却怎么也不肯放,甚至与她十指交扣,这种握法太亲密,让她忍不住想逃。
不能深陷呵!
要是再进一步,迎着她的只怕是万丈深渊,她并不想象娘亲一样含怨而终,所以不爱便是最好的方式。
为什么他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对她不理不睬?为何非得要像现在这样撩拨她的心弦?
“你快放开我!”
她急着想要挣脱,可向来霸气的炎妙槐又怎会轻易答应,他牢牢地握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往床榻。
“夜深了,睡吧。”
他知道她想逃,想要逃得远远的,他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可不论是什么,他都会将她心底的害怕给除得一干二净。
“我”
望着被银月收拾整齐的床榻,她脑中不经意的想起了前几夜的缠绵,俏脸儿蓦地一红。
心跳急得宛若边塞的战鼓,可还来不及多说什么,他已将她轻柔地抱放在杨上,接着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手一伸,便将她整个人密密实实地给揽进怀中。“睡吧。”
“可是”
他这样圈着她,她又怎么睡得着呢?况且她连衣服都还未换下。
睁着眼不敢睡,直到耳际传来他平稳的呼息,于是她悄悄地挪移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
可她才一动,他沉沉的嗓音便又响起“我是不会放手的,你就认命地睡吧,只要记住,你往后什么都不用烦心,无论是江远仙或是何家的事,我自会料理。”
语气霸道得让她蹙眉,抿唇不语。
还以为自己今生再也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娶她不过是顺着娘的心意行事,可谁教她一身的秘密这般引人入胜,让他探着探着,便不知不觉上了心,以往视而不见的她,已经悄悄抓住了他的目光。
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牢牢地记上了心,既然对她动了心,他便不容许任何人再欺凌她。
“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的话让她愕然地惊呼出声,江远仙的事也就罢了,怎么连沉家母女的事他也知晓。
“天底下本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搁在她身上的手又收紧了些,他语带骄傲的说道。
这话并非豪语,而是事实,只要他想,他就会知道。
可真正令她感到困惑的是,知道就罢了,为何他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他与她,继续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不好吗?
春花繁盛,鸟语花香。
“少奶奶,这是老夫人特地让我送来的东阿阿胶炖燕窝,这滋味可好的呢!”
陈妈是多年来服侍炎老夫人的老仆人,这日亲自为她送来燕窝,还不忘将老夫人的心意说了一回。
解慕真知道老夫人疼她,只不过无论对老夫人或炎妙槐来说,她在炎家只怕还是个外人吧!
懒洋洋的抬眼眺向那碗珍贵的燕窝,心中的滋味倒是让她五味杂陈,可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帮我谢过老夫人。”她淡淡的说道。
以她的聪慧,不会不知道这不过是老夫人给警告,让她不要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作怪。
就是因为老夫人的紧迫盯人,让她想要觑个空溜去飘香楼都没有办法。
云敛裳的办事能力她一向信得过,可那日远仙哥哥的伤看起不轻,加上她虽身处红尘之地,却极度厌恶男人,只怕少不了要给江远仙吃些苦头,所以她一直想找机会去瞧瞧他。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贝起了一抹浅笑,其实她让云敛裳照顾江远仙,倒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这两个人都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她希望或许他俩能够好事成双,也可以让她心中对江远仙的愧意别那么深。
“少夫人,快把这燕窝吃了吧!”银月见陈妈送来的的确是好东西,连忙催促道。
“嗯。”她轻应了声,踅回桌子前,漫不经心地将阿胶送入口中,心里还盘算着等会见该怎么想个法子溜出去。
“你倒好命,在这里享受起燕窝来了。”
突然间,炎妙槐沉稳的嗓音自她身后传来,她连忙回过头,便见他正咧着一抹大大的笑容,站在她的身后。
“你怎么在这儿?”
现下不过午时三刻,他不应该还在各个商行之间巡视吗?炎家的商行近几年来开得是一间比一间还快,举凡药材、茗茶、醇酒,甚至是布料,他都多有涉猎。
所以他每日花在处理商行事务的时间总是不少,以往三天两头见不着人是常事,可如今倒是两、三个时辰便会从她的身旁冒了出来。
“知道你急着想出门,所以特地回来领你出去。”炎妙极那张总是瞧不出心绪的脸,此刻正漾着朗朗的笑容。
解慕真难掩诧异“你知道我想出去?”
“当然!”锐眸斜瞪,一副她是在说废话的模样。
然后他率性地端起桌上还剩下大半碗的燕窝,仰头一饮而尽。
见状,她的脸倏地飘来一片红云,那可是她吃过的东西,他怎么能就这么强盗的就将它给灌进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