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果然如他三岁时候说的,要去好远好远的地方,让妈妈打不着他。
他现在果然漂洋过海去了好远的地方,不是因为妈妈要打他,但真的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虽然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望着他说话,然而确实已经离得好远了。妈妈并没有想打他,想打也打不着了,鞭长莫及哦。
爸爸妈妈一同看着他制做的90年代的录像带,听着他自己作词、自己谱曲、自己弹吉他、也是自己唱的那只抒发自己心情的歌,悠扬的歌声让爸爸妈妈不禁沉入过去岁月的回忆里,眼前时时一片迷惘,一阵心酸,一刻彷徨。
几乎是从他很小时候开始,就为他操够了心、操碎了心。他贪玩、淘气、不肯用心做作业,甚至逃学,还有过和老师对打甚至说一些不该说不能说的话。想起如烟往事,爸爸妈妈常常是提心吊胆、心有余悸。
儿子在歌声中回忆着那些往年旧事,凄清、深沉、悲凉:
往事如烟
几多的缠绵;
无声无息
飞逝的迷。
让明天悄然枯萎
别带来未知的颤栗
让记忆蜕变成海,美丽永在。
茫茫天边,怎能忘记怀念
遥远的梦呓不再有孤寂
歌声中一页页画面,有他青春岁月时候的回忆,有他进入中年以后的向往,有他对这个院子的留恋,有他对父母、妹妹与好友们的思念
词曲悲怆、缠绵、悠扬、深沉,声声入耳,激起阵阵微水波澜、水面涟漪。老人听着歌声,像是漫步在广褒大地望着天边一弯勾月,勾月把老人的心思一齐勾了起来。又像是行走在浩渺的河流边,奔腾的河水把老人的情思激荡得奔腾了。还像是在炉膛旁的烈火前,把老人烤烧得热血沸腾。
那是90年代初,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爸爸妈妈还没有步入老年。啊,已经二十个春夏秋冬的来来往往。
过去了,远远的过去了,只能回忆,再也呼唤不回头。爸爸妈妈已经老态龙钟,头发越来越少、越来越白,步履越来越慢、越来越趔趄,越来越无力、越来越艰难。
虽然当年这个院子简直如同贫民区,各家各户自己搭的简陋的遮阳遮雨棚横七竖八,这里木棍撑着,那里铁丝吊着。狭窄又坑坑洼洼的路,斑斑驳驳的墙砖。
但他照样非常想念依恋这里,想看看这个从儿时到中年日子的院子,也想念这院子里的爷爷奶奶和叔叔阿姨们。
这里简陋,却能看到王勃题词“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滕王阁,真是一道非常美丽的风景。
他在这个院子爬过屋顶,在这个院子表现过自己的“英雄主义”也在这个院子展示过自己的才能,出过风头。还在这个院子打过别人也挨过别人的打,甚至被打得头破血流,他在这个院子哭过也笑过。俱往矣!只剩下悠悠岁月的记忆。
歌声充满悲怆、伤感,留恋、眷念。儿子回忆着青梅竹马的朋友们,甚至也回忆起打架的那些日子里。
他思念爷爷和老外公,已经看不着了,他们去了那个杳杳世界。他还记得自己顽皮的钻进爷爷的棕绷床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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