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带给我最逍遥自在的表达,既不耽搁“发现”也不耽搁触摸真相乃至真理呢?莫非两条路之中,就有一条是歧路?或者两者必将引领我们走向不同的命运终点?而她的放弃,到底说明了什么?我现在的快意坚持又到底说明了什么?岂不是口语的强大魅力以及生命活力成了最后的赢家
一个无法猜解的谜,其间或许埋藏着太多的误会和偏见。但真相到底如何,姑且放下不谈,本文的主题,还是我们如何读诗。依我看来,诗歌拒绝知识,拒绝引经据典的“知识分子写作”但不等于排斥常识,排斥对当代诗歌的发展流变的最起码认知——朦胧诗之后,我们又走上什么路子,这是首当其冲应该获悉的信息,再也不能动不动还在拿着朦胧诗的那套美学主张来苛责当代诗歌;诗歌需要身体,但不等于滥写感觉。最独特的身体体验与最广泛的生命体验的结合,是企及真正的“身体写作”——或者就是当代诗歌写作的不二法门。
当然,如果没有知识,没有对诗歌认知的起码常识,我们同样可以读诗,这时我们可以完全听凭感觉。读诗需要相信自己的感觉,不要被知识所操纵,但首先必须保证或者确定:我们所拥有的,是不是那些还没有发生变异的健康、自然的感觉。如果还在抱持着一种唯一的审美尺度——比如传统美学——来观照当代诗歌,那么它们实在不配叫什么诗,连顺口溜都不如。但是,这时你必须认识到,诗歌艺术一直在发展之中,我们现在已经不讲究平仄了,不讲究压韵了,甚至不玩修辞了,你是不是也该换一种思维来读诗了?如果有一种全新的诗歌文本——比如“口语诗”——能够更加鲜活,更能体现人性质地和时代精神的话,我们为什么就偏偏不能接受它呢?是不是被自己的定势思维封锁住了?我们莫非也变成了顽固不化之徒?在这个五彩缤纷异彩纷呈的时代!甚或“便条式”写作,就肯定不能写出好诗吗?它压根就是对诗歌艺术的践踏吗?幸好我们还能让时间来见证。然而,放弃诗歌写作,和不断摸索前行,制造新的“款式”哪一种行为更合乎发展规律呢?
诗歌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畅快的表达。我也就是要求它,成为我畅快表达的方式。此外,我看不出它更应该承载什么使命。我坚持我的诗歌路线,坚持写诗,只是为了表达的需要,从未想过从中牟利。
而值得复述的常识只有一个,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玩法,唐诗、宋词、元曲乃至现、当代诗歌都有各自的发展背景和规律,万万不能拿着上一代的标准来衡量后世的艺术形式追求,甚至继续使用传统的审美方式来观照当代文学作品也是一种苛求。比如现在,再让我们玩格律诗,根本就玩不下去了。而“口语诗”的应运而生,正是时代的文学的发展趋势,传统审美的局限性暴露无遗。此外,如果我们稍微了解一下当代诗歌的发展演变过程,比如,从第一代到第三代,从第三代后到后现代,多了解一下非非、莽汉主义、下半身,以及民间立场和知识分子写作的对抗,这些常识都能帮助我们更清楚地认识当代诗歌,具备这些常识之后,再来谈诗,或许更加靠谱,不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