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一敲,准保腰子(肾)震碎,一命呜呼。
但领班的好意到底没有表现的机会,木杖自最高点下落的瞬间,前殿猛听骏马一声长嘶,蹄声如骤雨,赤马蓝衣,一骑绝尘而至。木杖下落,距离陈默腰部不及一尺,领班丹田较力,气运全身,低吼一声,居然硬生生将木杖下落的势头止住,再看时,杖上倒钩堪堪触及陈默皮肤,差上一分,陈默便要命丧当场。
“太后懿旨,杖下留人!”距离陈默尚有三丈之时,思琪一边高叫一边力勒马缰,那赤马顿时人立而起,前蹄虚踏,嘶溜溜一声长鸣。
滚鞍下马,思琪脸色煞白着冲到丹陛之前,也不下跪,娇声叱道:“太后口谕,‘陈默罪不及死,教训一番也就是了。’”说完方才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边磕边道:“万岁手下留情,饶了陈默吧,奴婢求求您了!”
“思琪,假传懿旨,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朱翊钧面上阴晴不定,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往外迸——明朝立国以德为本,虽然皇权至上,后宫不得干政,不过,一来孝顺也在德的范畴之内且十分重要,二来陈默毕竟是太后亲封,若果太后真有此话,朱翊钧还真的不好不给面子。
“万岁爷,奴婢若有一字虚言,天打雷劈!”
“陛下,思琪定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您要不相信,不若先将陈默关押起来,派人去慈庆宫查证一下,岂不水落石出?到时候,若思琪假传懿旨,再将这二人一并杀了,也不耽搁什么!”
“是啊!”郑友德也跪倒在旁边附和。
朱翊钧沉默了,视线从思琪的身上转到郑淑嫔的身上,再落在郑友德的身上,见三人脸上全是急切的模样,冷冷一笑:“想不到一个阉竖,倒把你们都围住了,也罢,朕就让他再多活一宿,先关起来,明日问过太后,再行处置……思琪,春桃,你二人禁城骑马,本应死罪,念在太后面上,死罪可免,回去找华富贵掌嘴五十,明日朕若见你们脸没肿,定毙不饶,滚吧,背上春桃!”
一口气吩咐完毕,朱翊钧大步下了丹陛,郑淑嫔一怔,忙追下丹陛问道:“陛下哪里去?是要去慈庆宫么?”
朱翊钧一把甩开郑淑嫔,头也不回,只冷冷丢下三个字“乾清宫”,脚步不停,坐辇都不坐,径往夹道行去。
“这下完了,万岁爷连娘娘都怪罪上了,恐怕再也不来延祺宫喽!”郑友德面如死灰,喃喃自语,倒是郑淑嫔,并不如何惊慌,反而安慰他:“莫慌,事情还有转圜之地,陛下只是一时想不通罢了,其实本就没有杀少言之心,不然的话,就不会只说‘关起来’,而是关入‘点心房’了。”
说着回头望向思琪:“琪姑娘,回头你多在太后面前求情,无论如何,咱每也得将少言救下来。”
“多谢娘娘,日后娘娘但有吩咐,奴婢决无推辞,”思琪跪地冲郑淑嫔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转头望旁边一直未曾吭气的陈默一眼,恰陈默的视线也望着这边,二人目光半空相撞,点点头,并不多言,只冲郑淑嫔说一声“奴婢去了!”过去搀扶住已然醒转的春桃,缓缓往宫外走去。
ps:放心,事情还没完,咱是不会让本卷结局如此虎头蛇尾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