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廷对于那些有身份的宫娥,不都这么称呼么?陈默张大了嘴,良久才恢复正常:“好吧,咱错了,以后叫你琪姐姐,对了,还不知道你多大呢?”
“嘉靖四……问这做什么?反正比你大!”思琪比陈默大四岁,这样的年龄,在如今这个年代,其实已经算老姑娘了。李太后与王恭妃(明光宗朱常洛的母亲,与李太后一样,也是宫女出身)那样的经历毕竟是少数,后宫的宫娥,只有寻到一个有势利的太监对食,才是一辈子的依靠。
你要不大咱还不稀罕你呢!
郑淑嫔也很可爱,岁数太小,陈默只有单纯的喜欢,决无其它想法。只有思琪乃至李太后这样的女人,才会让他产生爱慕和欲望。
不过这样的心事他自然不会告诉思琪,只嘿嘿一笑:“还保密,假如咱猜的不错,姐姐是嘉靖四十一年生人吧?”本体中就有的记忆,此刻说出来,让他有些异样的感觉——陈默啊陈默,虽然老子占了你的身体,不过,这样当面问思琪年龄,恐怕你也只敢想想吧?
“知道还问?”思琪脸上寒意更盛,起身躺到了陈友的床上,那上边是陈矩派人送来的崭新被褥,已经再无陈友的半分痕迹:“药在火盆里,吃的东西在食盒里,乏了,睡觉!”
女人心海底针,陈默后世搞过对象,并不为此烦恼,也不费心猜测,起身喝了药,又就着咸菜喝了一碗稠乎乎的小米粥,出门上了趟茅厕,还漱了漱口,这才躺回床上。经过这一番运动,已经有些麻木的创口重又疼痛起来,平躺下去,内衣已经被汗水浸透。
肩膀处嘶嘶作痛,陈默咬牙强忍着。如兰似麝的香气蔓延而至他的鼻端,淡淡的,若有若无,却又让人迷醉。
他突然想到了许多年以后的某个夜晚,宾馆内,类似的情形……他突然暗暗叹息了一声,为什么老子喜欢的女人,最终都走不到一起呢?学姐如此,思琪又是如此。那时候怕不能给学姐幸福,现在又怕不能给思琪幸福,这样单方面的为对方考虑,真的好么?
他说不清,他不是涉世未深的小青年,隐约能够感受到思琪对他的变化,假如此刻他过去,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拿下对方。不过他不敢,而且,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怕什么。
他突然十分痛恨自己,又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真就推倒思琪又如何,若自己猜测不错,就算真的推倒了她,她也只会替自己保守秘密吧?内宫生活波云诡谲,处处危机,今朝大红蟒袍在身,谁又知道明日会不会大祸临头?不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么?优柔寡断,还算不算个男人?
“睡了么?”
思琪突然开口,让陈默的心跳倏地加快:“还没,怎么了?”
“问你个问题!”
“问吧!”陈默心如擂鼓,他决定,假如思琪再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她,就大方的承认,绝不再用当对方是姐姐这样的话来逃避了。
“《论语》里夹着一张白纸,上边写着许多数字,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ps:“夜阑坐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昨夜码字到凌晨三点半,好困,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