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美得好似一副海沙画,华丽又简单:“顾明颜,我从没发现,一个人可以傻成这样。”
“怪我咯?”她吸了吸鼻子。
“不然?”
顾明颜撞入他怀里,本来是想推开的,可不知怎的小手环住了他的腰,头轻轻靠上他胸膛,听着结实有力的心跳,其他情绪都变成多余的陪衬。
他是罂粟。
她是该恨这种让人上瘾得东西的,但是有一个英文词组叫“overdose”,用来表示用药过度,也可称为上瘾。dose是药,用多了会over,沉溺代表死亡一点都不错。
而她。
就在这个过程中。
“你刚才说要带我去做复健。”
良久后,顾明颜从他怀里离开仰起头看着他,眼睛清澈如玻璃球似得有光泽。祁莫寒声音沙哑的发出“嗯”音,长指停顿在她后脑久久没有放开。
两人间有种不同寻常的暧昧气息蔓延。
“我腿坐太久有点疼了。”
“起来吧。”
随着两人走到寝室门外,冷风吹散身体余热,那种气息终于消失不见。
坐上车,顾明颜摁下车窗,冰凉的风打在脸上刚唤起残存理智,那侧开车的男人就操控窗户重新移上去。
“小心感冒。”
简单四字再次打散理智。
她上瘾了。
离得越近陷的越彻底。
……
所谓的复健其实就是多走走路,做些运动。比起那些腿骨重新接了的人,顾明颜压根就是个没事人,抓着杆子忍忍痛还是能跑的,不过有祁莫寒看着,她想放飞天性有点难。
一圈复健做下来,有些累,她走回外廊长椅上,和祁莫寒一起坐着。
脚底下是柔软毛草,舒适到哪怕是脱了鞋子也不膈脚。
“少喝点冷水。”
“好。”顾明颜放下矿水水瓶。
视线停留在一间复健室内的镜子上。
一个女孩站在镜子前把手旁,面色苍白到病态般,很瘦弱,她身侧围绕着很多人,穿着华贵的夫人看起来就很油腻的中年男子,还有长相帅气与她有几分相似的高个子男孩。
这画面有些怪。
不管是动物穿着大衣挤入拥挤人潮,媚俗又自然,还是动物流离失所只能委曲求全活在都市,动物都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所以,对于里面突然爆开的争吵,顾明颜一点都不意外。
“在看什么?”
身侧的男人忙完公务,长臂自然伸展落在她圆润肩头上。
顾明颜笑:“在看动物世界。”
顺着她的视线,祁莫寒也看到了那女孩和她的“家人们”,瞬间懂了她的意思,薄唇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这笑发出轻哂音调,她侧过头去望他,柔和灯下,他俊美无俦犹如希腊神话中浓墨重彩刻画出来的神。
她匆匆收走目光:“是吧?多姿多彩的动物世界。”
“把你比喻生活的技巧用到论文里,再从多方面镜像分析,就不会被我骂。”
“你不觉得你要求太高吗?”她嘟囔。
“我对街边的流浪汉没有要求。”
所以。
他的意思是。
是因为把她放在身边,看进眼中了,才会对她有高要求吗?顾明颜怔住,心里不安躁动的情绪越来越强烈了。她像过去一样,试图用对他的恨压抑住。
这次……却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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