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高二年级的教学楼前。别三求救的目光像饿极的狼,看到楼梯口有自己班的几个学生,别三呼吸变得平缓了一些,别三想平时我待他们不薄。别三知道他们做不了什么,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别三希望他们能站出来,替他说句话也好。
说实话,那时候别三真的后悔了。别三想站起来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当然,别三又不得不跪。别三害怕那个戴墨镜的男人,他比他足足高出了一头。还有小平头,还有小平头后面的两个胖子。他们手里提着棍子,眼里喷着火。那架势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
别三在商场见过一次男人打架,三个小伙打一个中年男人。一个抱着中年男人的腰,一个把他的手拧到背后,一个往其头部猛击。当鲜血从中年男人的脑门流下来时,别三两腿发软,差一点就尿了裤子。别三害怕男人打架,虽然别三自己也是男人。
“呵呵,就这个jī巴样还当老师?”先开口的是一个胖子。
“跪下!不跪下就拿两万块钱,跪下拿一万。”墨镜在他头上晃了晃拳头。
“操,要什么钱,整死他算了!”小平头杀人的目光穿向他的心脏。
几乎没有进行任何思想斗争,别三扑通跪倒在地。
小平头往前走了一步“看你那熊样,直想阉了你!”
“别,等等,先看他什么态度。”墨镜向小平头摆了下手,点燃一支香烟,迷离的目光在烟圈里漫不经心地游走了两分钟说“小子,放聪明点!一万块钱,拿来放你一马,不拿就在这儿等你老婆送饭来吧。”
提到钱,别三的头发根立刻竖起来。为钱的事,昨天晚上他还在跟老婆生气。他爹病了,患的是不治之症,好说歹说,老婆就是不给拿钱。老婆说,参加工作都快10年啦才赞了6000块钱,这钱记在了孩子名下,是留着给孩子上大学的,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动。别三觉得老婆说的有道理,可是爹怎么办。
“秀芬,你听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疼死,他是我爹!我娘死的早,他这一辈子拉把我不容易。”别三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秀芬的眼圈也红了,但她最终没有松口。
“我没钱,你们,我,叫我去哪儿弄那么多钱,你们”这哪是课堂上滔滔不绝的别三,此时的他舌头发涩,嘴不听使唤,以致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非常困难。他的话还没说完,脸就被贴了五个血淋淋的指印。一个无比委屈的表情在别三脸上滑过。当小平头再次抡起巴掌的时候,别三突然站了起来,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扔到了地上。
“我操,还挺牛b,”胖子骂了一句,弯要把钱捡起来。
“不够,还差三千!”胖子对墨镜说。
这还不简单,铁蛋给他拿笔,让他打个欠条。墨镜说完另一个胖子便很快地送上了纸和笔。别三接过来,一般打欠条一般骂,我写我写我给你们写,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这天下没说理的地方。
写完欠条,别三被塞进一辆奥迪,别三没坐过这样的车,头晕旋的厉害,好在医院离学校并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是你啊,打我儿子的那个人就是你?你,你,你就是昱儿的班主任?”一个将头发染成枯草的女人一脸疑惑地冲过来。
“是他!妈的b,他打我脸!”昱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
锁定目标后,女人朝别三的脸抓过来。那女人的乳房出奇的大,像两个发酵的面盆占据了胸前的全部空间。她跳起来时,两盆面差点甩到别三的脸上。别三后退了一步,指着昱说,昱,如果有良心的话,你就说实话,你说,你一个月能上几节课。你整天泡网吧,难道作老师的不能管吗?你告诉你妈妈,你在学校里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儿子小时候脑子受过刺激,他来这就是为了混张毕业证。他小时候就没学好,你现在再让他学,不是成心要逼死他吗?就算是你为他好也不能打他啊?”
女人的话把别三逼急了,教书都快10年了,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家长。
“好吧,你问问你儿子,除了上网他还干什么了,别的同学都上早自习了,他跟班里的小美在宿舍里抱着干什么,昱,你敢说没有这样的事吗?”
别三说完这些心里特别痛快。他想知道,这个女人知道他儿子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正在幸灾乐祸时,被那个叫铁蛋的胖子扯出了病房。
那天中午别三没有回家,走在大街上别三觉得到了异国他乡。路不再是原来的路,他也不再是原来的他。在校门口,别三走向一个卖肉夹馍的。
“老师,要点什么,肉夹馍还是夹鸡蛋?”
“哦,夹,夹鸡蛋吧”
夹肉一块五,夹鸡蛋一块,别三咽了口口水,忍一下吧,忍一下就可以省五毛。可是,就连一个鸡蛋的理想也没有实现,别子把身上口袋翻遍了只找出一个刚蹦。
“不夹鸡蛋了,只要烧饼,多少钱?”别三不好意思的问。
“哦?为什么不夹鸡蛋了啊,你看看”说这话时摊主已经把一个剥皮了的咸鸡蛋塞进了烧饼肚子里。
总不能一个烧饼也赊帐吧,别三脸憋的通红,于是说“小兄弟,我,我不爱吃鸡蛋,你,你就把鸡蛋去了吧!”
摊主惊讶地扫了别三一眼,叹了口气,把鸡蛋又夹了出来。
别三很感激地笑了笑,赶紧递上那个刚蹦。
“六毛哎,老师,只要烧饼六毛,只要鸡蛋也六毛。”
别三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算了算了”摊主“咣”地把那五毛刚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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