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有亲戚关系的, 这马仲英是他的堂弟, 只是后来被他赶出了肃州, 在外面游荡了一段时间。 日子一直都不太好过。
“马步芳,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怎么样。 沦为丧家之犬的滋味还不错吧。” 看着马步芳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 马仲英心里一阵快意。 马仲英跟宁马青马都不是一个路数, 虽然有些血缘上的亲戚关系, 但家族之间的恩怨却将这点关系冲淡得几近于无, 就是亲叔倒的马麟与马步芳尚且闹得跟仇人一样。 何况他们这样的堂兄弟。 当初甘州与肃州本是他马仲英打下的地盘。
马仲英主力尽在肃州的时候, 马步芳趁机派兵袭取了甘州, 然后又进逼肃州。 双方一通乱战, 马仲英吃了点小亏, 但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刚好又碰到新疆哈密王派出的特使尧乐博斯, 尧乐博斯本来是想去南京,帮助哈密王取得推翻新疆金树仁暴政的政治上支持, 不过尧乐博斯到了肃州之后, 正好碰到了马仲英, 于是提到了马仲英出兵一起对付金树仁的建议。 马仲英正被马步芳打得狼狈, 又受其他马家军头领的敌视, 于是一拍即合进入新疆。 只是进疆也不太顺利, 碰到了盛世才这个打将, 马仲英在新疆也没能如意, 于是又退回到肃州一带打游击战, 日子并不怎么好过。 现在15路军表现出气吞西北的气势, 甘肃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马仲英一路西撤, 本来偷袭一下马步芳, 以报以前的一箭之仇, 没想到马步芳这么警觉, 提前发现了他的队伍,此时就算打他敢能占到上风, 但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不值当, 拼光了老本, 在15路军骑兵潮的追击下还拿什么去自保?
“是还不错, 跟马麟那个老家伙比起来好歹拣回了一条命, 手里还有些兵, 西北之大,何处去不得?” 马步芳咧嘴一笑, 马于马仲英的嘲笑丝毫不以为意, “怎么,你带兵索还, 不只是为了嘲笑我的吧, 论起兵力, 我现在可不比你差。”
“自然不是, 现在大家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要打刚才我就开打了, 甘肃咱们是呆不下去了, 新疆虽然地贫, 但总也有些油水, 够我们两家分的, 金树仁很排外, 咱们不妨联手先打垮了金树仁, 各自整兵备马之后, 再解决以前的恩怨如何?” 马仲英提议道, 相比起以前的恩怨, 自然是先解决生存的问题再说。
“也好,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 咱们兄弟齐心, 一定能在新疆重新打出一番天地。” 马步芳哈哈一笑, 一句兄弟齐心听得旁边的部下有种想吐的感觉, 尼玛,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但这一幕在这种乱世政治与求生上却又不断地在上演着。
单凭一人之力有限, 两人合力进疆或许会有一丝转机, 无论是迪化的金树仁, 还是哈密王都不是好惹的存在。 至于这种貌合神离的合作能维持多久, 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 随着双马入疆, 新疆这块广亵而荒芜的地面上必然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