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倒春寒袭卷整个春天
窗外飘移的冷雨编织成布帘
一层一层缠绕这个号称爽爽
却让我行走如攀蜀道的城市
生硬如同大理室装修的写字间
盛满了两年流泻的喜怒哀乐
从一个房间游弋到另外一个房间
我是一尾受过惊吓和伤害的无头鱼
在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夜晚
用半生辛劳积聚的铜钱赎身
眼光盯住公园旗杆一样竖立的风景
我失声在沉默生冷的电脑桌前
垂下的双手不敢挥向任何一个方向
用一年的犹豫和光阴
打磨一个退房的决定
我后退到那幅彩色蛛网的地图边缘
将失落和无助浸泡的药酒
连同荷包里仅存的碎银
无语递给肥头大耳的房东
双脚像两颗生锈的钉子
在地板上钉立了一个下午
这是一个阳光被现实隔离在九宵的日子
乌龟缩头的姿态定格成我唯一的图腾
选择退房成了一个
无情、无奈而又理性的思维定式
与朝夕相处了两年的静屋作别
除了手握两片冰凉的金属钥匙
我还能去做什么
我还会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