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与帽子

    过年闲来无事，常看看电视节目，中央十套有档节目新搜神记很有意思，其中一集说是钟馗，突然想起了面子和帽子的联系来了，这可是中国人的最有意思的事。

    钟馗本是书生，唐明皇殿试时，看其面目丑陋，不想选他，因此悬梁自杀了。后明皇做梦有小鬼缠他，很不耐烦，忽一日，有一蓝脸丑者将小鬼尽捉去，明皇想是殿上悬梁那人，就名将其面像画在宫门上。钟馗自缢而死，是拉不下读书人不得功名的面子；明皇贴钟馗面像，是为了自己的寝居安宁，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可见：中国人最爱面子，那可是生死的大事呀。

    帽子古也有之，周礼曰：“天子执瑁四寸”那可是玉帽阿，那是至高无上的权威；论语说：孔子“十五而弱冠，三十而立”古人十五岁就行成人礼了，需要戴帽子了，也需要对家国尽责了。几千年过去，帽子发而达之，出现各色样等，尤其中国人喜好戴高帽子，其实也是虚荣心在作怪。哈的越大越响就越棒，那放卫星不就是这样出来的吗？

    记得有这样一句歇后语，叫做“屁股上画眉毛——好大的面子”不是我要混淆，其实屁股与面子的区别，好像只短了两条眉毛，而且那屁股好像比面子更大。古衙门当庭杖屁股，一是刺击你疼，而是让你没面子，脸不管用的时候，可以拿屁股当脸；屁股不够用的时候，又尽管拿脸当屁股。

    帽子戴高了，那可不是成了“戴高乐”那也有物极必反的味道。文化大革命中那个牛鬼蛇神地富反坏右，可都是带着高帽子游斗的。其实怪谁？谁叫你们不知道给那些“红人”儿戴高帽子呢，中国文人中的精英特别要面子“士可杀，不可辱”书生的原则，不给面子，皇帝老儿都不甩。那没办法，整不死你！文化大革命后，又反过来了，好像是：只要那时被打倒的现就都是最好的？其实这又是面子和帽子在作怪也，看起来荒唐，其实也是无奈。

    小时候看水浒，好汉林冲刺配仓州，棒打他一百板屁股还不算，还在脸上用烧红的铁块烫上字，让你永远无法翻身，无法革面。而林冲的娘子就是因为面貌长的姣好一些，竟受着奇耻大辱，家破人亡，只有以死了之。面子姣好也是罪过，面子丑陋也是罪过。

    再看高衙内受宠，实事求是的讲也不仅仅是会踢球，那只是一个媒介，其实他的最高“功夫”是：会给主子戴高帽子。而治国就不是“戴高帽子”轻易治好的了。“君视臣如土芥，臣视君如寇仇”这样治国，没吃没喝，朝不保夕，百姓不造反还会有什么？

    红楼梦里的凤姐儿，那是荣国府的实际当家人，高帽子戴的让贾母心气熨服。她“毒设相思局，弄权铁槛寺”泼辣狠毒，唯利是图，而这样的人最能得到贾母的宠爱，可见善弄权术的帽子功夫。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最后落的是：丢了原来所有的面子，再也没有高高的帽子。

    孔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中庸曲笔理论：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孔子的意思不知能不能理解为：帽子只要是高的，你就不要吝啬的给别人戴上吧，（即使是绿色的，他愿意也行），这样你也有面子，他也有面子。可叹了泱泱大国，礼仪之邦。

    中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这是优点吗？抑或也是缺点？看你从什么角度去看，可不能只为了“面子”和“帽子”每个国人都能意识到这点，不是我给诸位戴“高帽子”那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生活，我们自己就真正有了最大的“面子”！

    2005年2月14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