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桂花不飘香

元凶祸头。但是我吓住了，只有傻傻的呆看。妈妈放走哥哥的瞬间，我的泪却涌现：“对不起，爸，我拿的钱！”

    爸什么也没说，泪眼中，我看不清爸爸的脸，我只听到父亲的哀叹。我突然想，我永远失去了父亲的信任，我永远失去了好孩子的尊严。我可以感觉到父亲的伤、父亲的痛，那也是我的伤、我的痛。

    孩子放的歌传来：为什么我爸爸那么凶，如果真的我有一只翅膀二只翅膀，随时出发，偷偷出发别人的爸爸种种的暴力因素一定都会有原因难道你手不会痛吗？

    说实话，听到这里，我的心在痛！

    父亲生病的时候在我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当时妈妈在上海，我们小两口怕父亲累着，我上班远，妻子都是带着小孩上班，父亲站在阳台上，看着妻子带着孩子骑车走远，那时他很虚，甚至不能把自己看管。邻居说：父亲爬上五楼的家很累，要歇两次，为这个我申请了调房子到一楼。那时家里有几盆花，父亲最喜欢那盆玉树和那盆桂花，玉树碧绿晶莹，桂花淡淡飘香。我说桂花开花太少，父亲说我管理不当，父亲伺弄下，那年阴历八月，还真飘来满屋的桂花香。

    我在梦中又站在广寒宫上，看着高高的桂花树，无尽的想

    父亲喜爱孙子，那时他的掌上明珠，教孩子识字，背古诗，教他唱歌，看着孩子抓周时摸到的口琴，父亲笑了，可以继承父亲的爱好，把音乐爱上。

    父亲宠着孙子，让他拿着各色的画笔，在家里乱画，哪怕是白白的墙上。那天孩子回奶奶家，看到满墙的涂鸦很是不好意思，和奶奶说什么时候我帮你重刷一下，不要看起来那样脏。妈妈说：这是你大大的喜欢，大大的爱，大大心里最美丽的图画。

    日子一天过去，爸爸一天天病重，但见到我们始终微笑，使我们感觉到的还行，不妨。这是做儿子的失误，永远得伤，爸爸故去后，妈妈说：爸爸吃药吃得很苦，但在你们面前从不挂在脸上。父亲甚至没有看过彩电，他说入世后，会便宜，何必花的冤枉？记得父亲对我说大卫•科泼菲尔里的话：“一个人挣一百块钱，那么他花九十九块钱，他留下的是快乐；他花一百零一块钱，他得到的是悲伤。”所以节约变成了我生活中的自然。

    送别父亲的那个秋天的早上，天阴沉沉的，失去父亲的痛苦使我整个心都要崩塌，小时候一幕幕历历再现，父爱：宽厚、仁爱、不曲、坚强。孩子还小，在妻子的怀里傻傻的望，妻子说：“孩子啊，你最爱的大大永远回不来了！”

    那一刻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大哭：“我要大大，你去哪里了？我要你回到我身旁！”

    空气都凝固了，天阴阴的，我看不见别的东西，只有父亲的影子在眼前闪闪。父亲喜欢的两盆花也产生了异样：都十月份了，那盆父亲伺候过的桂花还不飘香，我分明看见它已慢慢枯萎了。那盆玉树，再长出的新叶子，心子总是烂通一个圈，再后来叶子都落了，也死去了。啊，那年桂花不飘香！

    父亲去世12年了，在捡索父亲遗物时，在抽屉里我又看到他在南京治病时给我写的一封信，他说“要好好教小孩，有一个爱好，有一个技能，会受益一辈子的”我拿给孩子看，孩子默默无语，关上录音机。啊，不对，怎么了？我明明是闻到了桂花的香，从那遥远的父亲在的地方飘来，从心灵深处飘来。父亲，不是梦吧？我怎看见你在我的身旁？你笑着看我，我对你说家的情况我看见了你身后的大桂花树，像你一样，那么粗旷、那么挺拔、还飘来阵阵桂花的清香！

    2004年6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