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房。刚才打听清楚了,云书岳一回来就钻进了书房。
刘碧云脚步刚踏上书房的台阶,门口悬挂的灯笼底下站着的两个小厮就走上前来拦住了。见了刘碧云,两个人忙躬身行礼,可是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刘碧云心下不悦,怕里头云书岳听见了不好,只好勉强忍住了,温声和气地说道:“听说世子刚回来,我过来看看。”
小厮恭敬地弯了弯身子,客气地回道:“世子妃,皇上今儿留世子爷在宫里小酌,不妨就喝多了,怕惊着了世子妃,世子就吩咐奴才们把他扶到书房来。夜深了,世子妃还是请回吧,这里有奴才们伺候着,世子妃就放心吧。”
这两个小厮可是云书岳贴身的,平日里府外府内的都是寸步不离的。刘碧云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世子妃,在小厮们面前竟然碰了一鼻子的灰,有心要发作,又怕打了云书岳的贴身小厮,会惹得他不高兴,那日后,更别想着让他踏进她屋里半步了。
既然小厮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自然不好停留。进又进不去,退又脸上下不来,站在那儿愣怔了半天,她方才挤出一丝笑:“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两个可要好好伺候着,别让世子受凉了。”两个小厮恭敬地应了,刘碧云才低了头回去了。
一进屋,她就一把撕扯下身上的貂绒大氅,愤愤地扔在了地上,小蝶儿忙上前捡起来。见她脸色不好,赶忙端了一盏热茶过来,却被刘碧云一把都给搂翻在地上。清脆的瓷片响声吓得小蝶身上微微一抖。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昨儿大醉,偏偏今儿又是大醉?难道我就这么不入他的眼?”刘碧云涨红了脸,披散着头发,又蹦又跳地叫着。吓得小蝶忙跪在她面前劝说着。
夜深人静的,刘碧云屋里的动静,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的,只是没人来理会她,就像她是个透明人一样。
一连两天,云书岳都是白日里不见人影,晚上喝得酩酊大醉,径自歇在书房里。等刘碧云去的时候,两个小厮都是那套说辞,闹得刘碧云渐渐地灰了心。
到了三日回门的这一天,刘碧云一大早就起来梳洗了,换了一套鹅黄的宫装,装扮得如同一支娇嫩的花儿一般。给庆王和王妃请过安之后,就见到了匆匆而来的云书岳,他自然也是来请安的。只是脚步显得有些虚浮,眼角有些淤青,很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刘碧云心上一喜,想到:今儿你无论如何都得同我回娘家的,我就不信你还躲着我?
果然,庆王吩咐了王妃几句,王妃就让人给他们备好了车,打点了东西,两个人双双出了二门上了车。
小厮们把车抬到大门外套上了马,就赶着车到兵部尚书府刘府了。
一路上,刘碧云心里喜滋滋的,直希望这路能再远一些,让她好多些时辰和云书岳相处。
可是,云书岳一上了车,就闭了双眼,靠着车厢睡起来。这一睡不打紧,还打起了呼噜。
刘碧云心里那个气啊:在府里你装醉躲着我,到我家的路上,你还要这样气我,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伸了手肘就去碰云书岳,由于心里愤恨,她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狠命地拿手肘捣着云书岳。
在这样猛力的捣劲儿下,云书岳再想装睡也不可能了,就冷冷地睁开眼睛,不悦地问她:“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刘碧云的声音里有一丝凄惨,“大婚三天,你都没有理过我,在这样下去,我就成为庆王府里的笑柄了。你又不是傻子,怎能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这一番话说出来,饶是刘碧云这么泼辣的人脸也烧得发红。毕竟是个新嫁娘,这么*裸地跟夫君要恩爱,还真是难为了她。
她指着云书岳狠狠地骂道:“别以为你是世子,我在你面前就得低三下四。告诉你,办不到。我父亲是堂堂的兵部尚书,你们云家现在可得看我父亲的眼色行事,要是对我再这么冷淡下去,小心我告诉我父亲去!”
云书岳忽然就想起新婚之夜,她衣裙上被自己呕吐上秽物之后,脸上那种不加遮掩的厌恶。这个女人,爱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身份吧?
云书岳望着娇羞低头的她,心里也是一软:其实这几天,自己是成心躲着她的,就因为她不是他心中的人。可是如此一来,受伤的还是她一个人啊。想想也觉得有些愧疚,刚要温声安慰她几句,就见刘碧云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看起来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