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了自己曾经受到过的压迫和屈辱,用自己手中的屠刀面对着那些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的平头百姓们。但是,究竟是他们把本性恶的人性释放出来了呢?还是他们所接触的事情,把他们原本纯良的心变得污秽不堪了呢?!
她沉默了半晌,想来是在考虑这些人的归处。就这样放了他们去,说不得他们只是怕过一阵,过些日子就又开始作威作福起来。若是不放过他们,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杀了他们所有人吗?!突然之间,她伸出手去,那五千人的包围圈立刻就消散了。但是在场的五千人没有一个敢逃走的,上面这位大仙奶奶还没有说话呢,他们能够逃到哪里去呢!?刚才早就已经使过了吃奶的力气逃走,不是也徒劳无功么?!
是以,这五千乱军也只是跪在了地上,不敢乱动乱走。但是远处的杜确大军,却是一直等在包围圈外围的,现在一看疾风黑沙已经过去了,天空上居然还挂着久违了的彩虹,就想要往前方普救寺一探。但是刚刚走到附近,杜确一眼看见了跪在孙飞虎尸首旁边的周副将,想要让左右上前擒住这些乱军的时候,异象突生!
之间在普救寺的正对面,五千乱军驻扎之地的旁边,一座巍峨入云的道观耸然而立,突然之间由平地拔起,出现在了这一万多人的面前。然后,那五千乱军就都感觉手腕上突然之间多出了一只手串,上面每一颗珠子都刻着道家的符咒。身上的盔甲,也瞬时变成了蓝色的道袍,官靴也变成了八卦鞋,手中的兵器,直接变成了拂尘。
崔莺莺的目的很明显,她就是要让这五千人在此地诵经赎罪。这样也好引他们向善,从此不能再去干缺德事了。她也不怕他们跑了,因为她已经在他们身上下了限制,这五千人,从此再也离不开河中此地了!全都得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种田做好事,否则就会受苦。莺莺是使出了现在自己最大的力量来做这件事,现在已经很是虚弱了,估计要休息好久才能恢复。但是这也值回票价了,不但解决了五千乱军的归属问题,还给普救寺的老秃驴找到了实力强大的竞争对手!
虽然她也想过,让这五千人留在普救寺当和尚,毕竟佛教的渲染能力可比道家强多了。但是因为道统之争,莺莺也觉得没有必要给别的教派增加实力了。现在的做法,还能很恰当的报了当初老和尚把张生引进佛堂去的一箭之仇呢!想来,有神迹出现,平地而起,‘感化’了五千乱军的“云来观”势必是要比武后修建的普通佛寺来得神奇得多了!
这样想着,道观的牌匾上就出现了三个烫金的大字“云来观”!莺莺开口对下面无所适从的乱军们说道:“尔等犯下滔滔罪行,本该直接打入十阎殿受极刑之苦,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也应该顺应天意,对尔等网开一面。自此以后,你们须在这云来观苦心修行,颂黄庭、做善事,弥补之前的罪行。待得功德圆满之后,才能离开。听懂了没有?!”
崔莺莺的声音是用法力催大的,是以下面的一万来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五千乱军磕头连连,口称“谨遵元君法旨!”遂收拾了附近的一地狼藉,走进了云来观,闭门不出了。杜确本来还想要下令抓捕的,但是眼前的神迹已经把他手下的人都震撼住了。若是让他们‘冒死’去冒犯神迹,说不定还会引起哗变。
杜确想了想,还是作罢吧。现在这五千兵马已然全体出家了,丁文雅那里势必得不了好。再说,自己贸然出兵的事情,已经被这么大的‘新闻’给覆盖了。这这件涉及鬼神的事情相比,自己无令出兵的事儿简直就是毛毛雨!
但是在他刚想退兵离开的时候,就听楼上崔家小姐说道:“杜将军,且慢。”
面对着神仙,杜确也只能翻身下马,行礼在先。“仙姑有何吩咐?”
莺莺道:“还请将军上达天听,就说此处的这五千乱军,本座已然渡化,望人皇不要再加以追责了。”
“是——”杜确一向,出家出家,一般出了家,朝廷也不会对他们之前的事情加以追究,是以很容易的就答应下来了。
“多谢将军!”莺莺对杜确微微颔首,就想转身飘然而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团金光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东华帝君的虚影!“牡丹,可是在心中对‘宏愿’之事后悔了?”
“牡丹不悔!”莺莺跪在了地上“不瞒帝君,牡丹只是对每一次改换身体的事情疲惫不堪,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算是解救了世间女子。每一次醒来,我所占身躯,也都算是身世凋零的女子,难道是让牡丹自救来算是解脱吗?”
东华帝君笑着摇摇头“既然你已经厌烦了使用别人的身体,那么,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下一个地方,你一定要解救那个女子。只要你能够救了她,以后,你就都可以使用自己的身份行事,你看如何?”
这可是个好消息,莺莺喜不自胜,稽首道:“多谢帝君!”然后,就随着一团白光,消失在大钟楼之上。
楼下的官军们可是看不见东华帝君的,他们只是见楼上那仙姑身上突然冒起一阵金光,然后白光一闪,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杜确站起身来,仰望着大钟楼上,喃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日飞升么?!”
东华帝君看白光遁走,捋着胡子又看了看供奉着自己的那座‘白云观’,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