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何曾想,红娘却是进来了。原来,原本的崔莺莺确实是每夜里趁四下无人到花园里烧香祭拜父亲的。但是自从她晕倒‘病了’以来,就没有再去过了。现在莺莺‘好’起来了,红娘自然得是来问问,还要不要继续。
莺莺本来打坐得好好的,被这小蹄子打断了,本就不高兴,遂道:“烧得什么香呢?也未见得保佑了我,要不然也不会晕倒了。还是早日歇息为好,心香一注,倒比得过心里藏奸,却烧上很多的纸钱买心安的了!去吧,我还要一场好睡呢!早上我自会起来,洗漱的时候再叫你。无事不要到我这里来!”
红娘喏喏地下去了,心想小姐怎么风一阵雨一阵的,真是难以捉摸。越发的不好伺候了啊!
莺莺得了一钞好睡’,红娘也省却了许多伺候的步骤,乐得歇了。这一夜的北风啊!可苦了在花园中苦苦守了大半夜的张珙了。再冷他也不敢动,深怕下一刻莺莺小姐就来了,那不是错过了吗?但是,真是好冷啊!等过了一更天,二更天,待得了三更天,张珙实在是受不了了,看看月色正浓,那狠心的小姐,却是不来了!只好哆哆嗦嗦,狂打着喷嚏去了。
这一遭儿回去,可是受了风寒了。连病了好几日,花了不少银钱让法聪来照顾,又是熬药又是煮粥,到了十五日上,可算是好了起来。只是还有几分囊囊鼻,说话并不怎么真切罢了。
十五日一大早,老方丈他们就已经收拾停当了,寺内群僧都动用了法器,就等着崔夫人带着小姐来上香了。但是多加了一个张生的事情,老方丈之前并没有告知过崔夫人,是以现在倒是个难题了。所以,老和尚现在只有好好地嘱咐张珙,让他就说自己是他老和尚的一个亲戚方能过关。张珙自然是无所不应,现在他已然是色迷了心窍了,就是让他认那和尚当老子,估计都别无二话。
崔夫人虽然礼教森严,但是也并不是不明白世情的迂人。崔相爷去了,自己的权威自然就不是那么受重视了。既然是亲戚,再加上自己和这许多人都盯着呢,即便是个青年男子,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既然是贵亲我自然也拿她当亲戚,只不过是多加一份儿斋罢了。”听了这话,崔莺莺回头去看老夫人,自己这个便宜娘,说起谎话来可真的是面不改色啊!她已经很明显地知道她现在是非常生气的,因为她心里波动越大,脸上就笑得越慈祥和善。现在只是老和尚介绍一个‘亲戚’,不至于让她高兴得眼角纹都出来了吧?!她现在一定是非常的不高兴才对
而且,出家人五蕴皆空,哪里又来了一门亲戚呢?这种不祥的感觉,是自从自己成仙之后,就自带着的一种像是与生俱来的本事。这一次,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想起幺蛾子,莺莺的第一个念头,就想起了那个原著里毁了崔莺莺的张珙来。怎么就这么寸,莺莺刚刚这么一想,果然就见那张珙着了一身素白的锦袍,头上匝着镶着白玉的头冠,虽然看上去那个意思说是穿白着素,但是这很明显是刻意打扮过的。
红娘是叹这书生实在太过大胆了,莺莺则是不屑地撇了一眼就开始打量这佛堂了,屎壳郎戴花儿,你美给谁看呢?!其实张珙这一次虽然是媚眼儿抛给了瞎子看,但是却意外的令崔夫人对她有了几分好印象。都道白身不穿锦,这小相公也必然是有功名在身的。又兼张珙实在是生就了一副斯文好相貌,是以自然让老人家对他印象不错。真想不到,这老和尚居然还有这样体面的一门亲戚。是以,渐渐的也将对老和尚让他加入祭奠仪式的不满散了不少。
老和尚见准备的都差不多了,就高声吩咐开始,请小姐和夫人拈香。崔夫人忙带着莺莺和欢郎,在佛前的蒲团上跪了,自己是诚心诚意地向佛祖祈求亡夫在地下的安宁,也祈求自己崔家日后能够遇难成祥、逢凶化吉。而莺莺这边,却是不信也不想求什么佛家的保佑,只好奇地打量这武皇建造,丞相重修的庙宇究竟有多富丽堂皇,以后也好为帝君和自己也盖一个更好的。
只可怜跪在另一边的,今日特意扮俏来的张珙了。几次三番对着崔莺莺使眼色,全都被无视了。失败了几次,只有跪在边上,贪看莺莺婀娜的娇态。然后,他那样恶心的痴态,就被突然睁眼的崔老夫人看了个正着默默地为张珙点根儿蜡
作者有话要说:张珙实在是太‘孝顺’了,我都不禁为他抹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