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
这次,楚楚站住了,她手里还握着邵川的衣服,她没有动,看着邵川,很久,才在他身边坐下,把他的手握在她冰凉的手心里,她不会走,不会在此时离开邵川,可是她看到他眼里的心疼了。
他的心应该已经很疼了,她不能让他更加疼,她要陪着他守着他,直到确定他真的不会有事为止,随着麻药的作用,终于,邵川只能认命了,但是,他仍旧紧紧的握住了楚楚的手,这辈子,他也不要再放开。
衣服被剪刀剪开,高阳已经恢复了足够的冷静,桑榆输液,递手术刀,安静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手术刀碰撞的声音和门外江蛟不安的走动时的脚步声。
“放心吧,离心脏还有一段距离,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修养几天,自然会好。”
擦干净手,高阳对门外的江蛟点了点头,看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也笑了笑,没想到邵川的中枪,居然把那样的楚楚也唤醒了。
“夏小姐什么时间醒过来,不是打电话告诉我们,已经不行了吗,为什么我们回来的时候,却是好好的。”
然而江蛟却绝对没有高阳的轻松,他的眼神咄咄逼人直冲着高阳,好像邵川的中枪与他有关似的,而其实在刚刚,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先是邵川接到电话说夏楚楚不行了,他就匆忙的要赶回来,却在地下停车场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然而回来的时候,夏楚楚不仅根本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反而醒来,甚至于活蹦乱跳的帮忙救治邵川!
“蛟,楚楚,梦到邵川受伤了。她确实已经危在旦夕,可是我们进行急救的时候她却忽然醒来,喊着邵川受伤的消息,之后我才接到你的电话。”
完全不认为不合理的高阳被江蛟的咄咄逼人搞的有些不舒服,楚楚那么爱邵川,他受伤她感应到也许正是应该的,何必如此计较?
江蛟终究只调查出那天枪击邵川的是属于和邵氏部下龙炎组织的对立派之一,他们得到夏楚楚病危的消息,认定是个机会,于是利用类似于楚楚声音的哭声吸引邵川,谁知他竟然如此轻易中计,于是发生了当时的枪击。
事后,除了那个原本也没什么名气的组织被江蛟彻底摧毁以外他一无所获,然而江蛟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的告诉他,这背后定然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已经越来越深,深到他们无法探取。
“楚楚乖,去睡觉。”
床上,邵川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说这句话,然而楚楚却仍然只是执着的摇头,一只手在邵川的手中,直挺挺的坐着。
“你怎么这么傻,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乖,去睡觉,我已经没事了。”
邵川仍旧是那么心疼,高阳把故事绘声绘色的讲给他听的时候,他以为楚楚已经去休息了,可是高阳的尾音结束了几分钟之后,她却端着花了整整两个小时煲的汤进来,即使那四溢的香味如何诱人,邵川也只是觉得心疼和心酸。
此后,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劝,楚楚却坚持留在他身边,已经两天的时间了,除了第一天邵川因为麻药的作用没有醒来,第二天,就把时间花在劝她的工作上,然而无济于事,楚楚不说话,也不肯走。
“好吧,到床上来,让川哥哥抱着你,好不好?”
终于,邵川不得不妥协了,还好这张客房的床除了因为手术的缘故有点脏,柔软度和温暖度还算好,再加上是张足够大的双人床,邵川身边再躺个楚楚完全是可以的,因为在他眼里,她简直小的像拇指姑娘。
楚楚仍旧摇了摇头,她不能占着邵川的床,现在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是因为自己,她应该好好照顾他。他能够不生她的气,不再讨厌她说了那些话,她已经满足了。况且,现在的邵川,居然那么宠她。
“楚楚,听话,川哥哥想抱着你,否则睡也睡不着,你来,到床上,让川哥哥抱着你,我们一起睡。”
站在门口的江蛟,真不知道邵川哪来这么大的耐心,居然把夏楚楚当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来哄,虽然夏楚楚长的是孩子气一些,可是今年,她毕竟已经二十岁了,再这么宠下去,江蛟怀疑她会变弱智。
楚楚在思考,邵川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纯粹的眼睛,看着的时候,就只能看到自己,无论是周围的家具或者她眼前的山,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他的脸,他的眼睛。
脱掉鞋子,楚楚安静的躺在了邵川身边,邵川用空出的胳臂抱住她瘦的有点咯人的身体,心口又开始痛得有点难以呼吸,然而楚楚的气息在他身边,仿佛把这种痛渐渐的抚平了,邵川垂下头,楚楚已经睡过去了。
他不禁叹了口气,傻丫头,已经不行了却还要坚持,非要等到再也忍不住,再也没办法装作没事,才不得不倒下,真倔,比他还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