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的目光忽然被某个人堵住了,她才略微把眼睛抬起看了看这个人以及周围已经围成圆圈的五六个人。
“麻烦,让开好吗?”
口气甚至比邵川的还要冷漠,她已经不是当初在维多利亚时候的孩子,失望甚至是绝望,让她至少学会了坚强,当然,还有冷淡。
“让开,凭什么,好狗不当道,是你挡了我们的路。”
显然这些人已经做好了整楚楚的准备,她想或者从她刚刚进入会场开始他们就已经虎视眈眈,但是她现在真的不想做什么。邵川说过,这是重要的宴会,她不能多说话,况且,她现在关心的,是邵川究竟在哪里。
侧开身子,楚楚想从她们之间穿过去,既然人家说她挡了道,那她走就可以了,至少现在不能起冲突。可那几个人立刻就站的更紧,几乎把楚楚的身体夹在中间,亮片划到她的肩和手臂,红肿的一道道。
“怎么这么急的要走,真的承认自己是狗啊!不过你着急也没有用啊,邵董不会理你的,你这种货色,还是乖乖呆在家里,看门吧!”
讥笑声四面八方的响起,那感觉好似四面楚歌,然而楚楚不是项羽,她向周围看了看,因为进入了宴会的正式阶段,所有的人都忙于与别人交谈,到处都是三三两两围成的小圈子,她这里的笑声并不引人注目。
可是楚楚不能保证继续下去她们仍然能够隐藏在声音中,显然这几个人是要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给她的羞辱烙上抹不掉的痕迹。
“看门,原来她是看门的哦,我以为,是给邵董擦鞋的呢,你们看看她的个子,好像恰好用这张看起来白的脸擦鞋!”
尖锐的声音,毕竟招揽来了看客的目光,楚楚把头抬起来,让她能够正视她们又不显得太过重视,眼里慢慢的迸发出轻蔑。
“诸位如此说,是羡慕我可以在邵先生身边呢,还是觉得遗憾,即使连擦鞋,看门的事情,诸位都不能为邵先生做一些?”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保持着应有的优雅和清淡和笑容,甚至那眼神中有些骄傲,任是谁看了,也想用妙目形容她闪烁着比她们身上所有亮片都漂亮的眼睛。
远处端着酒杯而来的蝶雅听到楚楚的声音,忽然站住了,将右手放在左手的臂弯里,饶有兴致的抿一口酒,仿佛等待着好戏的开始。
“哼,我们,才不会羡慕擦鞋看门的事情,像我们这样的身份,如果邵董真的有所请求的话,一定会真心说出,而你嘛,只需要命令就可以了,反正你只是个下人,如何翻身,也还是下人!。”
楚楚的话并不那么多,但尖锐的如同十几根银针,迅速的刺向每个人,那些几秒钟前还耀武扬威的女人,忽然一个个变得哑口无言,好容易,才有人回了一句软弱无力的话。抓住楚楚的身份,恶毒的回应。
“那么恭喜诸位了,因为邵先生不会对诸位有任何的请求。很抱歉的是,即使命令,他也只会对我,只喜欢对我,否则,今天的邵夫人不会是我。”
强硬口气,好像生生的给了那些人一个耳光。趁着她们没有反映,楚楚侧身离开了那个圈子,然而抬头,邵川冰冷阴鸷的脸,却近在咫尺。
沉默,比寂静更加可怕的沉默,他们心跳的声音都那么强烈的听清楚,咚,咚,咚,楚楚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邵川不会原谅她的,那样的话,邵川永远不会原谅,因为在邵川的心里,她永远都不是他的妻子。
被拥着的肩很疼,楚楚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邵川在忍着什么,可是她习惯了,习惯了疼痛,无论是心还是身体的,从她进入邵家那天开始起。
“先生,夫人,你们回来了。”
与吴嫂不同,邢叔总喜欢等到邵川和楚楚回来再睡觉,所以此时他迎接在门口,接走了邵川手里的风衣外套,楚楚的肩,仍旧在他的手中。
“洗澡水放好了?”
邵川一边抱着楚楚上楼,一边问道,声音中窒息的冷漠,让楚楚的身体跟着忍不住的颤抖,他到底,要怎么惩罚她?
“是,先生。”
很显然,邢叔习惯了邵川的冷漠,同样他的口气也不那么热情,但是楚楚总觉得,邢叔对待自己的时候,虽然问的不多,但是音调却柔和的多,只是现在,她来不及想那么多了,邵川已经在生气,这比什么都严重。
随着身体被不留情的推进卧室,门在邵川的身后关上了。他松了松领带,扔到桌子上,接着是衬衣的领口,微微的露出了他阳光色的肌肤,此时灯,才刺眼的被打开,顺便,他把身上的西装也挂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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