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回身吩咐道:“秋荷,你让人准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还有,这封信的事情莫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王爷。若王爷问起来,只说我进宫探望姑姑,没有其他的事情。”
“是。”秋荷见茗一神色紧张,也不敢多问,只一边应着,匆匆的跑出去备车。
茗一轻轻的叹了口气,含泪的美目轻轻一瞥,瞟见梳妆镜前那个小白玉瓶。那是姑姑给她让她来毒害南宫澈的,可她一直都没有下手,因为不忍,也因为不愿。
她伸手将那瓷瓶拿了过来,看了一番又放下,沉思了片刻之后,她转身提裙下了楼。
马车已经备好,她上车之后,便一路往皇宫驶去。车上,她不时的将那封信拿出来,仔细的辨认着,希望在那封信里可以找出蛛丝马迹,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
凤朝宫,万红玉傲然而坐,正优雅的清啜着一杯参茶。见茗一慌张前来,她眉头不禁微皱,冷声道:“这么急着来见哀家,什么事?哀家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有事哀家自会传你。今日你这么不管不顾的就入宫,万一南宫澈再对你存了戒心怎么办?我们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茗一双眼微红,不顾万红玉劈头盖脸的训斥,着“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头顶俯地,口中苦苦哀求:“求姑姑告诉茗一,娘亲她现在在哪里,她是否还安康?”
万红玉凤眉微蹙,丹凤眼睛中存了少许机警,稍许,略有些不自然的笑笑,道:“你何故如此一问?哀家不是说了么,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为哀家办事,哀家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你是哀家的亲侄女,你的娘亲是哀家的嫂子,我们都是万家的人,哀怨怎么会亏待自己的家人呢?”
“姑姑。”茗一抬起朦胧泪眼,凝视着万红玉倾国倾城的俏颜,哽咽着道:“茗一与娘亲分别已有半年,却始终得不到娘亲的消息,您让茗一如何安心?姑姑,求你让我见见娘亲,好不好?”
“你以为哀家会骗你不成?”万红玉突然恼怒,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扔在桌前:“万茗一,莫要跟哀家耍花招,小心哀家真的让她去见阎王。到时候,便是你肯为哀家办事,哀家也不会放了她了。”
茗一睁大一双秋眸楞楞的看着万红玉,樱唇轻轻抖了一抖,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冷笑。只是,眼神中的绝望却越来越浓,似乎要将对面的万红玉深深的锁在自己无比黯淡的瞳孔之中。
稍许,她缓缓的起身,目光暗沉的望着万红玉裙摆处的那几朵用金丝线绣出的牡丹花,凄冷一笑,道:“姑姑,你平日里不是最讨厌牡丹的么,你总说牡丹娇艳的太张扬,不如菊花冷傲惹人疼。又是从何时起,凤朝宫中竟摆满了牡丹,连姑姑你的衣衫上也绣满了牡丹?”
万红玉忽然一怔,缓缓的望向自己裙摆处的牡丹。抬头时,错愕的目光正撞向茗一探究的双眸,那一刻,一缕杀意自丹凤眼中砰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