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吴瑕口中那所谓的最后一个客户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威胁恐吓她的人却是存在的,这个人我认为八成就是熊雄。熊雄知道自己派去的杀手没有回来,八成是死在了吴瑕手里,吴瑕背上了人命,于是他威胁恐吓她,让她惶惶不安,没有一天安生日子,时刻担惊受怕。”顾涵浩完全进入了角色,他完全站在了熊雄的角度,几乎可以体会到熊雄的心理,就像是猫玩弄到手的老鼠,不会一下子置它于死地,而是要慢慢体会折磨它带来的快感。对于一个为仇恨而活的人来说,他毕生的事业就是复仇,真的就有可能利用这种猫鼠游戏不断地重复体验复仇带来的快感。
凌澜却完全不能理解,“我不明白,熊雄为什么不干脆公开一切呢?让吴瑕接受法律的制裁?”
“一来,公开一切的话也就等于公开了自己曾经雇用杀手去杀人的事,熊雄自然不会笨到自己揭自己的短;二来,他因为弟弟熊鑫的死,一腔怒意无从发泄,让吴瑕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足以泄愤,而且他怕吴瑕会以当初是正当防卫的理由减轻刑罚。那么只剩下一个选择,他想要把吴瑕玩弄于鼓掌之中,看着她每天担惊受怕的过活,从中体会到复仇的快感。”
听顾涵浩说到这里,凌澜又想到了眼下的两起案子,“说不定吴瑕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所以两次在熊雄面前犯案,让他旧病复发,深陷在过往的恐怖回忆中无法自拔,这也是一种另类的复仇。让熊雄变成一个神经病,保受煎熬,最后被囚禁在精神病院,这似乎比让他痛快地死掉更要过瘾吧?”
顾涵浩不置可否,他怀疑吴瑕,凌澜的这种说法他自然也想过,但是却总觉得太过于牵强,就算吴瑕是个心肠狠毒的女人,但是她真的会运用这么迂回的手段——利用在熊雄面前上演血案去刺激熊雄发疯吗?就为了导演这类似于恶作剧一般的把戏,真的害死两条人命?
看顾涵浩没有支持她的理论,凌澜也对自己刚刚的想法产生了怀疑,她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先不说吴瑕是不是幕后真凶,到底为什么张星会在骨髓捐赠的关键时刻反悔而临阵脱逃呢?就算是吴瑕的主意,这其中也应该有什么原因吧?难道说,是吴瑕和熊鑫或者熊雄之间有什么旧怨?”
顾涵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些就不得而知了。本来按照捐赠骨髓的规矩,捐赠者和被捐赠者之间的身份都是保密的,甚至还有一年内都不得见面的规矩。可是我想,熊雄一定是通过什么途径查到了当初临阵脱逃的人的身份,因为恨,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间接害死他弟弟的人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顾涵浩才缓缓开口,“也有一种可能,真凶其实就是熊雄,他之所以会杀死吴瑕曾经挽救过的人,是因为他愤恨这两人可以通过吴瑕的骨髓捐赠活下来,而他的弟弟熊鑫却因为吴瑕没能重获新生。杀死吴瑕曾经拯救过的生命也算是对吴瑕的一种恐吓的升级版吧,他这种行为的潜台词就是,我会杀死所有拥有这种血液dna的人,当然,也就包括你吴瑕本人。”
“那为什么熊雄又要以目击者的身份去报警呢?而且还声称自己见到的是五年前血案的场景?”凌澜觉得顾涵浩所说的这种可能性不高,她还是宁愿相信吴瑕是真凶的那种理论。
顾涵浩沉吟了一下,“也许熊雄这样做是想让自己不受怀疑吧,他从一开始就想让咱们知道他是个病人,有人在利用他的病情折磨他。而其实凶手就是他本人。”
“可是两次命案,熊雄身上都没有死者的血迹啊,他要是凶手的话,有可能不留一丝痕迹吗?”
“准备好绳子把昏迷中的人倒挂起来,然后在颈动脉处开口,事后把拉扯绳子用到的手套和凶器藏好或者丢掉,这都是可以做到的。就算不小心在衣服上粘到了血迹,索性换掉,这也是可以做到的,而且,完全由他自己掌握时间去报警,大可以把准备工作全都做完后再打报警电话。”
凌澜按照顾涵浩的说法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的确有可能,“如果说熊雄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他的演技真不是盖的,假装创伤后遗症,甚至连公安医院的医生都给骗过了啊。除非,除非,除非他不是刻意去演的。”
顾涵浩一副愿闻其详地样子凑到凌澜身前,期待着她的解释,“不是刻意演的?那是什么?”
凌澜紧绷的表情一下子松了下来,调皮地翘起嘴角,“不是演的,而是他另一个人格的真实表现!他的一个人格是凶手,另一个人格是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