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王冠钧脸上的自信和气愤神态马上消失无踪,他冲着车子外的顾涵浩和凌澜喊着什么。
“那女孩一定是告诉了王冠钧,咱们俩不是她的同伙,恐怕是真的警察。”顾涵浩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凌澜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一场误会!”王冠钧被柳凡从顾涵浩的车子里拉出来,在塞进警车之前的空档中大叫着,“警察同志,这是一场误会!”
相比较于急着为自己辩驳的王冠钧,那个红衣少女便冷静许多,她像个木偶一样任凭警察把她转移到另一辆警车中,全程,她只是习惯一样地瞪着无神的大眼睛,面无表情。
回程的路上,凌澜依旧是乘顾涵浩的车,两人独处。凌澜忍不住问道,“王冠钧说这是一场误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涵浩无奈地笑笑,“还没进王冠钧家门的时候,咱们就听到了他在里面来来回回走步的声音,进去之后,看他家那副乱糟糟的样子,便可以得知,他是在开门之前做掩饰工作。只可惜,他的掩饰工作做得很差劲,我还是看见了他茶几上被剪掉大标题的报纸。”
“被剪掉大标题的报纸?”凌澜的脑子灵光一闪,“就像电视里那种,用报纸上的字拼出来的恐吓勒索信件?”
“没错,当时我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也许他就是恐吓勒索吴瑕的那个人。可是很快,我听到了卧室那边传来的动静。我想,很可能,他的卧室里囚禁着一个人。因为他厨房的垃圾桶里有两只一次性的勺子。而且是勺子,而不是筷子。”
“勺子又怎样,筷子又怎样?”凌澜问道。
“如果是他房间里藏着的人是行动自如的,比如说是他的女友什么的,那么餐具就应该是筷子。是勺子,那就说明,很可能卧室里的那个人无法自己使用筷子,而是王冠钧用勺子喂食的。”
凌澜不禁感叹,这个顾涵浩果真是个心细如尘的男人。她接茬,“所以你就推测卧室里的人是被捆绑束缚住的?王冠钧绑架了某个人,然后用报纸上的大标题拼出一封恐吓信?”
“我也这样想过,我甚至还想过,也许卧室里的女人会是吴瑕。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吴瑕不见了的话,袁峻应该马上会电话告知我,”顾涵浩的表情变得玄妙,“而且,现在这个时代,要是真的绑架了什么人,也应该是用电话或者网络通知家属索要赎金才对,真要在茶几上发现什么,也应该是变声器,而不是剪掉报纸大标题的破报纸。”
凌澜推测着,“那么,王冠钧摆弄那些报纸拼贴出勒索信件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自娱自乐?”
“没错,你说对了,就是自娱自乐。再说当王冠钧自信满满要作势打开衣帽间的门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很奇怪,他怎么会这么有信心,难道衣帽间里什么都没有?结果他还真的打开了门,让咱们看到了那一幕,还说出了那番疑似他有很硬后台的话,要投诉我。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还真的有些迷糊了。直到最后,那个红衣少女非要我支开我单独和你相处的时候,我终于醒悟过来。她不同于王冠钧,一开始就知道咱们不是她的自己人,所以想要逃跑,”顾涵浩自嘲地笑道,“我居然到那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一切可能只是一场闹剧,根本没有什么绑架,全都是王冠钧的自娱自乐,他甚至以为咱们也是被派来给他的自娱自乐增加刺激的假警察,是红衣女子的同事。说要投诉,带他回总部的话也都是基于此。在他看来,当他作势要打开衣帽间的门的时候,咱们就应该退场了。”
凌澜忧心忡忡地说:“是啊,王冠钧能把咱们错认为是红衣少女的同伙,这就说明,他和红衣少女之间不是个人约定的行为,而是他个人和一个组织之间建立的契约关系。看来那四起恶作剧报警事件也全都是当事人的自娱自乐,外人不明所以,以为是真正的犯罪,所以就报了警。而事件的当事人为了不暴露自己是自娱自乐的事实,只好同一口径,一起在警察面前演一场戏。两个当事人的证词比一个报警者的证词更加可靠一些,所以一直以来,警方和舆论都认为是报警者在恶作剧。原来这些事件的背后真的有这么一个吃饱了撑的组织,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这个组织到底目的何在,是不是真的像我所想的那种最坏的可能,他们是想让人们不再轻易去报警,对犯罪行为漠视,最后用罪恶摧毁这座城市?”
顾涵浩安慰凌澜,“没关系,即使他们真的有如此野心,也不可能达成了,因为我们俩歪打正着,已经知道了这个组织的所在,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摧毁它!”
凌澜听了这话果然马上振作了起来,她想起了美国大片中,那些拯救地球的英雄。她现在虽然谈不上拯救地球,但是她很有可能会成为捣毁如此狼子野心的犯罪组织,拯救这个城市的无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