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周几,你还记得吗?”凌澜有预感,降灵会的那天正是栾舒晗匆忙跑回公司的那天,即使不是当天,也会是同样的周二。栾舒晗应该就是负责在黑板上写字或者擦黑板的人,所以白色的粉笔灰才会留在她的头发和手臂上。
隋咏昕回想了一下,“我记得第一次去偷看的那天是周五的晚上,对,没错,是周五,我是直接从美容院过去的;第二次看到招魂的那天是周二,我去的时候还和门卫张老头聊了两句,他跟我说周二的时候,去顶头那间教室的人来得更晚,几乎是九点半过后才有人来。”
“关于这些事,你和彭泽谈过吗?”顾涵浩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彭泽身上,他也在猜测着,到底这一切是不是彭泽的安排呢?
隋咏昕叹了口气,“还谈什么啊,招魂的那天彭泽那小子就站在黑板旁边那女孩的身后!显然他也是参与其中的。”
凌澜全身一震,看来彭泽果真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单纯。
“我后来想了想,两天后直接就把剩下的十个月租金又打回彭泽的卡里了,然后电话通知他,这教室啊,我不租了。他要是告我违约的话,我也可以赔他双倍的租金。至于那间教室里发生的事,我可不打算和彭泽多聊,他做什么不关我的事,只要别在我的地盘就行。”
顾涵浩越听越气愤,尤其是最后一句。如果当时这个隋咏昕选择报警,而不是不声不响地退租金的话,会不会以后这一系列的惨案都不会发生了呢?
“彭泽听说你不租教室给他了,有什么反应?”凌澜看出了顾涵浩的怒意,她可不想让他在时隔三年后才对这个隋咏昕进行思想教育,因为现在再教育也为时已晚,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隋咏昕的神态缓和下来,“这个彭泽,算他识时务,恐怕也是知道自己理亏吧,没表示出什么不满,反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说本来也不打算租下去了,我能把剩余租金退还给他,他还感到很幸运,要不然剩下的租金就打了水漂了。”
“你刚刚说你把剩下的租金打回彭泽的卡里了?”按照合同上的信息,彭泽的租期是一年,一年租金一万二,隋咏昕只租了两个月,然后把剩下的一万退了回来,可是顾涵浩明明记得郑渤调查的彭泽的账户信息的时候,三年前没有这么一笔钱的支出和汇入啊。
隋咏昕这才想起有个很重要的细节没说,“其实也不是彭泽的卡,是个户名叫苟文斌的卡。当时彭泽就是用这张卡在网上给我转账的,他说这个苟文斌是他表哥,他表哥很有钱,所以就把信用卡给了他,让他当零花钱。”
“结果你就把一万元又打回了这个苟文斌的卡里?”凌澜觉得这个隋咏昕还真是大意,“保险的做法应该是把钱打回彭泽的卡里或者给他现金让他打收条吧?”
隋咏昕摆摆手,“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赶紧把钱还给他,既然他说苟文斌把卡给了他,那我就打回那张卡里喽。”
凌澜撇撇嘴,隋咏昕不愧是有钱人,这么区区一万元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随后,凌澜又在顾涵浩的指示下把佟佳丽、穆全、吕琛的照片拿给隋咏昕看,隋咏昕很合作,每张照片都仔细看过。但是她最后下的结论是,对这些照片中的人没有什么印象,应该是从没见过。
询问接近尾声,顾涵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当时在那间教室的那些人中,你有没有注意到有非常丑陋的男人?”顾涵浩还是很认同当时心理专家对犯罪分子所做的侧写,认定这个元凶会是个没人爱的丑男人。
听到这个问题隋咏昕扑哧一乐,“要说我见过的最丑的男人,那绝对就是门卫张老头,别人,我就没什么印象了。”
隋咏昕说这话的时候凌澜的目光正停留在隋咏昕的那张巨幅婚纱照上,准确地说,是停留在照片上那个面容近乎完美的男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