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一把将他推开,感觉这一回的沉睡之后仍是异常痕惫,像是做了场非常长的梦,但是当他张眼的瞬间,却遗忘了所有梦境。
这是种诡话的形容,因为吸血鬼是不做梦的,但他却有做梦的迷离感,仿佛身上还残留着痛,那股痛,像是灵魂硬是被剐去了一半这用词更有趣了,因为吸血鬼根本不具有灵魂。
“已经快要黄昏了,请男爵务必记得今天晚上是集团的百年庆。”帝力斯轻扯着身上的英式西装,看了眼依旧难以清醒的男人。“我知道你睡了很久,但现在脑袋也该清醒了吧,请起床梳洗。”
乏力地从棺底起身,该隐走进浴室梳洗,完毕之后,帝力斯竟还守在门外,手里捧看一套衣服。
“你就非得要这样盯着我?”该隐浑身赤luo,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充分显现他匀称的骨架和体魄。
“男爵一觉醒来俊美更胜天使,让我看傻了眼。”
直盯着他,该隐接过衣物套上,不时分神注意自己的管家。“帝力斯,你不太对劲。”
“是吗?”
皱拧眉头,该隐走到穿衣镜前,瞪着衬衫上闪闪发亮的水芯片缝制成的蔷薇图腾,不由得头痛。
“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不对劲了。”这什么鬼玩意儿?“你的品味真是愈来愈令人不敢苟同。”
银灰色的衬衫上竟然填满鲜红色的蔷薇,他无法接受。
“那可不是我做的。”
“不然还有谁?”如此令人发指的品味。
“如果男爵不介意,我晚一点可以帮你引见。”
“不用。”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少游呢?”
话问出口的瞬间,他不由得晕眩了下,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冲击着他。
“他应该——”
帝力斯话未完,门就被推开,一名女子快步踏进房内。
“男爵,你总算醒了。”
该隐望向来人,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你还真能睡,是打算睡到天荒地老吗?”凯洛丽直娣着他皱拧的眉头。“你该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该隐看着她半晌,突道:“你待会该不会是要说,宴会由我主持,还要我有心理准备,尼古拉和修德尔都会到场吧?”
“不,修德尔已经死了。”
他惊诧。“他死了?谁杀了他?”话一出口的瞬间,有些破碎的模糊画面倏地闪过他脑海,让他觉得脑袋里头的记忆像是被人混乱地破坏,又重组得七零八落,怎么也拼凑不宪整,让他如坠五里雾。
“那不重要,时间已经到了,走吧,少游已经备好车子了。”凯洛丽不哆唆,要他快点起程。
fl集团的百年庆宴会现场,就在闹区的五星级饭店里。
当华灯初上时,一辆墨黑的加长型礼车驶过街头,转入饭店的地下停车场。
“男爵,到了。”负责开车的李少游轩声说,
该隐托着腮,懒懒抬眼看向外头,益发觉得目前的一切,他似乎曾经经历过。
“帝力斯,我不太对劲。”
坐在身旁的帝力斯已经下车,替他开了车门。“等过了今晚再说吧,男爵。”
该隐看向他,轻喷了声,下了车,走进电梯里。
当电梯门一开,他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往后一看,觉得那里似乎残留着一抹暗香,扣住他的心弦。
“男爵?”凯洛丽回头叫他。
闭上眼,他轻捧看头,想要理清烦躁的干扰,但愈是深入思考,却愈发混乱。
“你好,请问是弥赛亚男爵吗?”突地,一道娇软童音响起,他垂眼探去。
那是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男孩,有一头浓密的咎发,在灯光之下显得有些深蓝,就连乌黑大眼都泛着蓝色,漂亮的五官带着讨喜的笑,身上有股让他莫名怀念的气味,还有令他心头大乱的暗香。
小男孩穿看笔挺西装,看起来有几分气势,然而吸引该隐目光的,是他身上的西装亦是缝上了鲜红的蔷薇,还是和他同款的水芯片,还有他手上非常不搭调的红白相间手套也令他觉得眼熟。
他直瞅着那孩子,说不出话。
那孩子也很有耐性地等着,直到再也忍不住了,才卸下脸上的讨喜笑容,懒懒地扬起眉,口吻嚣张而傲慢。
“再问你一次,你是该隐,弥赛亚男爵,凌希先生?”娇软的童音有着深深的不满,刚才还笑眯的眼,此刻正瞪着该隐,还不断地挥着手。
该隐觉得他这神情似曾相识。“凯洛丽,这孩子是谁家的?”能够叫出他的名讳,就代表他是同族,他身上的气息也确实是同族没错,但似乎又有点不太一样。
因为,不会有人叫他凌希。
而且,那傲慢的态度和微恼神色,好熟悉
“他”凯洛丽看向帝力斯,帝力斯则看向那孩子。
“帝力斯,你骗我,你说他要是看到我,就会知道我是谁的”那孩子抿起了唇,黑白分明的大眼流露不悦。
该隐闻言也看向帝力斯,等待他的解释。
“呃,你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只是呵呵笑。
“我不管了。”那孩子哼了声,喊道:“少游,我们走。”
“呢”李少游顿时面有难色。
该隐不解地来回看着两人,无法理解向来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少游,为何会让一个孩子这么理所当然地差使他。
不过听那孩子的口吻,和少游、帝力斯似乎极为熟识
“连你都这样”那孩子不满地跺脚,看向凯洛丽时,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凯洛丽,妈咪准备了很多蛋糕,你要不要吃?”
“我当然要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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