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换掉了湿透的衬衫,掖好被子,他放心的吁了一口气,留了一展橘色的台灯,关上房间门,大步走了出去。
门嘭的关上,隔壁房间的门在下一刻打开,贺连城从里面伸长脖子往外喊,“老顾,你怎么要走?”
这不符合逻辑啊——他们是夫妻,此时此刻,不应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男人停下脚步,西服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催促的震动着……
“明天她醒了,给她准备些醒酒药,还有一套换洗的衣服,尺寸,我一会发你手机。”
抬起长腿,男人高大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酒店的长廊上。
白色的迈巴赫,以最快的速度回了顾园。
他对夏安然有责任,他没有办法把她放在一边不管不顾。
“少爷,你回来了,楼上的夏小姐,似乎真的病很严重……脸都白了。”何姨守在门口,将顾景洲请上楼。
她虽然不喜欢夏安然,但是看着对方痛苦成这样,何姨心里不忍。
大步走上楼,推开门,夏安然躺在大床上,有气无力的半眯着眼,双手死死的绞着腹部,脸色苍白到透明。
“然然?”顾景洲喊了她一声。
夏安然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唇角勾起,却在下一秒,闭上双眼,晕了过去。
“然然……”顾景洲摇了摇她的肩膀,见她没有了反应,立即退到一边,示意候在旁边的家庭医生帮忙检查。
看着医生有条不紊的进行诊断,顾景洲从床边走开,站在落地窗前,望向漆黑的深夜。
眼前,明亮的玻璃上,陡然出现了乔锦安的那张泪脸。
他怔了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移开视线。
可是无论他怎么样,脑子里,一直充斥着乔锦安的影子。
她喝醉了,满脸痛苦的样子……
难道,她和他在一起,就这么痛苦吗?他记得,她一直在向他提出离婚……
男人坐进软皮沙发椅上,单手支着额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床上的夏安然。
可是瞳孔里,根本找不到夏安然的影子。
家庭医生给夏安然检查完,毕恭毕敬的在他旁边汇报她的病情,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只是冷冷的吩咐医生开了药,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夏安然和他。
空气安静的令人感到窒息。
他烦躁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正准备点燃,想到夏安然还躺在床上,昏睡着,他气闷的将烟盒丢到一边。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落地窗外,东区别墅里的灯黑了一大半。
床上的女人动了动,嘴里模模糊糊的喊着。
“小迟……”
“小迟……我好想你。”
顾景洲听到声音,收回思绪,抬步走过去,凑到夏安然的床边,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她,“然然,你在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