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只能当管事,硬直的脑袋真的只适合守成。当管事好,不会觊觎主子的财富,十足忠诚。
“等他们失望后,要老陈再展出其他的货色。”
“是,我知道了。”
当老陈拿出同等水准的珍藏时,有钱大老爷早就失心疯,怕买不到,又怕自己所爱被其他收藏家夺走,价格当下失控。
楼主在这方面真的有惊人的潜力!
“没事,你们就先出去,左右留下吧!”
其余管事鱼贯的离开,左右指的就是左传伟和右翼堂,他们没有管事头衔,却是当扈最得力的左右手。
等该离开的人都离开之后,当扈不疾不徐的摘下银面具。
他的真实脸孔并没有外传的可怕,刀凿的轮廓,棱角分明,抿成直线的薄唇线条让人难以亲近,更别提六尺三寸的身材所造成的压迫感,在南方偏柔的男子中,他真的称不上俊逸,尤其想想那有力的拳头如果落在身上,是多么可怕的状况。
“搜罗楼的进度如何?”
“之前探勘的地方,依据土质显示,确实有古墓,而且应该是后秦武昭皇族之一。”左传伟率先回答。
“确定是皇族就暂时停挖,我要亲自去一趟。”
“是,届时一样提前让搜罗楼的人撤退。”右翼堂依惯例行事。
“关于当缘,楼主要不要让他守点分际?”左传伟看不下去,虽然关心主人是好事,但太过就形成一种干涉。
“你担心再这么下去,我当燕楼楼主会被谣传成强抢民女的恶霸分子吗?”
“楼主代表当燕楼,这样下去,对我们的商誉确实有不良影响。”右翼堂也声援左传伟。
“必要的话,找个可以信任的牙贩,买个新娘回来吧!”当扈无所谓的说。
“这怎么可以?”左传伟反对“当燕楼”三个字代表富可敌国,当家主母怎么可以透过牙贩随便找一个充数?
当扈利眸一扫,原本深邃的眸子闪着异芒。
左传伟闭上嘴,不敢再多说。
“我们先出去。”右翼堂收拾桌上的杂物,转身离开。
识相的左传伟尾随在他身后。
当扈回到桌子后,看着成堆的册子,不禁微蹙眉头。
他很清楚的知道外界对他的评论,但是他不在乎,从小开始,他何时躲过这些批评声浪?
他们的诋毁,只会成为他不停的鞭策自己的推进力。
思绪一转,当扈想起她,在相州遇上的女人,晒成棕色的脸庞一反肤白胜雪的闺女形象,但他知道灰色棉布下的肌肤有如上等的羊玉脂,这种迥异的肤色绝对是某种染料造成的,她的纤腰不盈一握,在白色束巾下的**泛着红晕,让人怜惜万分,她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残虐的行为?
不过这些都是附加价值,真正让他醉心是她的双眸,不染一丝灰尘,晶灿星芒一如他童年时躺卧在长白山山腰,入目所及的一片星空,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的温暖,闪耀不歇的星辉在他的想象中,可以是亲人眷宠看顾的双眸,可能是邻人赞赏的双眸,一切无限的可能,而这些幻想成为他童年唯一的慰藉。
现在幻想成真,被她注视时,星空真的如愿凝视着他。
这次不是想象,是真实的!结果他却错放,当扈扼腕,却也无法改变事实。
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只要再遇上她,他绝对不会放手。
古凤玉本来就决定到了苏州后要开始欣赏湖光山色,尤其是枫桥镇的寒山寺,根据她的探访,原名为妙普明塔院,唐代诗人张继写下“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名句,带动风潮,让人们开始传颂听着钟声就可以消弭所有的烦恼,因此数度经历烽火后,总能重生。
她需要去一趟,平心静气的想想未来。
谁晓得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她不擅长拒绝,在王宝仁及王世贵父子的热情挽留攻势下,决定留到腊梅时节。
古凤玉现在在前往多宝楼的路上,这可不是开小差或摸鱼,王老爷爱上多宝楼的僻邪玉,每天都要派人去那里询问卖方是否有意割爱,今天特地让她前往,顺便瞧瞧多宝楼的规模,也评估一下,王家若是想开一间同类型的店铺,有没有共存的可能性?
站在多宝楼前,看着横在门梁上的牌匾,光是梁柱就让她瞪大双眼,降香黄檀内呈红心,拥有自然芳香,纹理细致,由于价格昂贵,多半使用在雕刻和乐器上,能拿来当成梁柱,实在大器,可能是富豪型人物。
当然,这些木材常识都是从其他教授的嘴里获知,她是外行人。
真想让萧教授见识一下,免得他越来越趾高气扬。
“小扮,请问有什么事吗?”店员瞧她在门口站这么久,脖子都快扭到了还不走,于是有礼的上前询问。
喔!迸凤玉回过神来,对上店员探视的眼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好丢脸!
“我我是王老爷派来的。”咳!居然还被口水呛到,好糗。
“那快请进啊!”店员殷切的招呼。虽然对这小子面生,不是前几次来的阿财,不过样子老实,他下意识的对这小子比较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