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在身前便运功过入她的体内,却觉得毫无反应,如泥牛入海!
他额上腾起滴滴冷汗,背心寒凉,急道:“香楹,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
蓝后身子一震,退后几步,自言自语道:“什么?楹儿,死了?死了?”
辰弑正急急呼唤蓝香楹,却忽见一人递过一个褐色药瓶来,他惊诧抬眼一看,竟然是令狐行。
但闻令狐行道:“她只是晕过去了,你不用着急,这是天香续命丹,乃是群玉峰上千年灵芝配以师父灵药所炼,一颗内服,一颗磨砺成粉敷在她的伤口上。若是信得过,你便拿去,给她服下吧!疗伤的事以后再说!”
辰弑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这位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顾不得多想,瞬即接过,依言倒出两粒金黄色泽的药丸,放了一粒在蓝香楹的口中,指尖微微运力,又将另外一粒捏成了粉状,一一涂在蓝香楹的伤口处,果然立竿见影,那药粉涂在伤口处,已瞬即没入血肉之中,片刻功夫,那流血不止的伤口竟然止住血了。
辰弑舒了口气,对令狐行笑了笑道了一声:“多谢!”见令狐行也报之以笑,瞬间敌意大减。
蓝后叹了口气,盯着申屠夔,面若死灰,道:“你三人一直挡在前,便是为了掩人耳目?”
申屠夔笑笑,虽然尚未回复功力,但如今已然脱困,似乎对蓝后也不再忌惮,道:“想不到,连你的亲生女儿都要反你!若不是你方才说这是金雀翎,我还当是这小丫头送给我儿子的定情信物呢?如是看来,你好女儿对我儿子一片痴情,吾等不若就此做主,成全了他们便罢,就当老妖妇你先前自作主张的退婚一事没有生过,如何?”
蓝后听出了他口中的讥讽之意,瞬即脸色一寒,冷言道:“全怪这个死丫头坏了我的好事!”她转头狠狠瞪了昏迷不醒的蓝香楹一眼,又将眼神从辰弑脸上移到了李淳风的脸上,伸手向令狐行一指,怒道:“方才那老毒鬼给本宫下跪,也是为了迷惑本宫,好助你这臭小道士在后用金雀翎割开金刚丝吗?”
李淳风淡淡道:“不错,如若不然,老夫又岂会和老毒鬼这孽徒演这出好戏给你看?”
申屠夔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妖妇——你一心妄想长生不老,想不到,如今竟然害了你的宝贝女儿吧!”
蓝后那张藏在蝴蝶面具后的眸子,腾地跃出蓝色妖火一般的色彩,怒不可遏,喝道:“我杀了你!”
言毕腾起身子,飞跃向前,气凝于丹田,涌上百会**,突而陡直呼出一掌。
申屠夔明显感到那迎面而至的掌风,不同于适才蓝后先前的掌力,只感掌风犀利,他神色大惊,道:“断魂销魄掌!”他料定这老妖妇的此套掌法离奇古怪,掌力非比寻常,只可惜,方才苦斗,他的九九归一重阳功已去大半,余下的功力不到三成。
申屠夔正踌躇间,掌力已至近前,却又不敢不接,只好运气于掌上,强硬对接,双掌相碰,顿觉吃罪不小,心下骇然:“想不到,方才以她女儿受伤之事相讥,竟然忘记了她还有这套断魂销魄掌,老妖妇这套掌法着实厉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若无人相助,我便会油尽灯枯,真气耗竭而死。”
但见此时,蓝后蓝瞳如火精亮,凝神对敌,尽管她很快便占了上风,可却一点也不敢怠慢,掌力愈劲猛渗进申屠夔的体内,只望能早一刻解决掉这个大患。
辰弑眼见申屠夔额头汗如雨下,头顶腾起丝丝白雾,料定爹爹方才已然到了逼仄难奈的时刻,如今已是杯水车薪,以体内所剩无几微弱的真气,护住丹田心脉,可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却是在此时,蓝香楹竟然幽幽醒转,抱紧了辰弑的胳膊不放,低低哀求道:“驸马……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楹儿……”言毕满眼是泪,脸色惨白,甚是软弱无力。
辰弑看了看苦斗的爹爹,又看了看蓝香楹,更加心急如焚,:“香楹为我已经如此,我甚是有欠于她,如今如何能丢她在一旁?可爹爹……”抬眼又看看申屠夔已现惨败之象,急得反复大叫几声:“爹爹……爹爹……”又低头看看神志不清、浑身是伤的蓝香楹,又叹了一声,最后点点头道:“好香楹……我不走,我不离开你。”
但他始终苦于不能相助爹爹,正焦头烂额,有些茫然无助之际,忽而将目光转向了一旁一直站立不动的李淳风。
眼下,恐怕只有他能救得了爹爹了!
辰弑顾不了许多,即刻出言相求道:“李道长侄不明白你与爹爹二十年前有何仇怨,不过,这老妖妇如真的杀了我爹爹,恐怕道长所余的功力也不是她那断魂销魄掌的对手!还望道长同爹爹联手,尚有一线生机……”
李淳风紧蹙眉头,似在沉思,默默不语。
令狐行道:“师父常教导弟子为人,如今弟子实在不能见死不救,若是那老妖妇得手,还可对师父不利的!”
话落半晌,李淳风虽然依然没有言语半句,可也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欣然同意了!
令狐行忽而转头看向辰弑道:“我这不是出手救你爹爹,我只不过希望你好好珍惜你怀中这位香楹姑娘,莫要再扰小玉的清净了!”
辰弑微微一愣,心中又是一痛,“小玉?我至今未曾见她!也不知方才那一摔,是否摔伤了她?”心中犹豫片刻,可忽而听闻爹爹又是一声低吼,见爹爹已是背成弓形,倒退了两步,又勉力抵抗撑住。
辰弑不敢再作多想,急忙应下,道:“好!我答应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