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是个老实孩子,“可是你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一等丫鬟,雪梨只是个二等丫鬟,按理是要叫你姐姐的。”
“好了,叫我阿文就可以了,真的---”阿文笑了笑,吆喝一声:“小二,来两个二两混沌。”
“好嘞,二位姑娘稍等,马上就来!”
雪梨腼腆的笑了笑,点点头:“那好吧,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阿文。”
两人说着说着,就聊开了。
“这月底三少爷要迎娶少夫人,老夫人和老爷可高兴了,这几日咱们做奴婢 的,打赏都要比平时多了些。”雪梨道。
这自古娶媳妇就比嫁女儿要隆重的多,阮文迎娶的可是从三品盐运使彭之旭的女儿彭巧,虽然对方也是庶出,可到底也是阮家高攀,由此可见蒲氏对两个儿子的婚事是下了大工夫的。
这桩婚事,对整个阮府来说都很重要,不止是蒲氏,所有人都对这次的婚事都及其重视,所以在阮子心出嫁后没几天,阮府就在着手准备这次迎娶少夫人的准备,特别是蒲氏,掌管了府内庶务,银钱开支全在她手里,为了表示出阮府对彭巧的看重,宴席准备的很是奢侈富贵。
小二端上来两碗混沌,阿文拿了两双筷子递给雪梨一双,夹起一块混沌吃进嘴里,烫得她以手作扇不停的扇着风。
然后一口混沌还没咽下去,她眼睛一瞪,手中的筷子也落在桌上,目不转的的盯着大街上的某一处。
雪梨疑惑道:“阿文,你怎么了?”
阿文猛地咽下混沌,霍的起身道:“雪梨,你吃完了就自己先回去,别管我。”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大街上的人群之中,独留雪梨在那儿呆呆的不知所措。
这场景,阿文曾经幻想过无数回,希望有一天,能在茫茫人海的大街上,遇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她一直不相信耿桑会那样死去,那么优秀的人,老天爷怎么忍心让他英年早逝呢。她之所以会来知州,都是耿桑的原因,耿桑说这里有人会接应她,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这里的,更没有遇到耿桑说的接应自己的人,但她知道,若是耿桑还在的话,一定会来知州的找自己的。
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
阿文追逐着前面的身影,中间不知撞到了多少人,又被多少人骂走路不长眼睛,她的眼眶渐渐模糊起来,奋力的冲散人流,朝着那人追了过去,是他,一定是他,她不会认错的。
“你有病啊,走路长不长眼睛。”
阿文被撞的头晕眼花跌在地上,她来不及多想,又急忙爬起来。
那个被撞的人恼怒的一把抓住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阿文尖叫着,眼看着那身影越走越远,她急的眼泪都流下来,脚下一狠,一脚踹在那人身上,然后又疯狂的追了过去。
“阿桑哥----阿桑哥----等等我,我是阿文-----阿桑哥----”她一边哭一边跑,脚下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被石子割破脚掌心的痛。
迎面又撞进一个怀抱,阿文看都没看一眼,将那人一推,然而这一次,她却推不动了,一双紧紧的有力的怀抱抱住了她。
她睁着泪眼婆娑的眼看着那人,恳求道:“对不起对不起,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跟丢了----要跟丢了,我阿桑哥要走了。”最后,却是近乎嘶吼一般。
“你冷静点。”无忧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猛地一摇,试图要将阿文摇醒。
“走了走了---他走了----我明明可以追上的,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阿文哇哇大哭,她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人。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观,无忧一咬牙,抱起阿文就一跃上了房顶,然后几个跳跃间消失在尽头,只留下底下的人唏嘘惊叹。
一望无际的湖面,风平浪静的没有任何涟漪,湖中央是一座竹建的小房子,正面是用木板砌成的小桥连接着岸上,背面同样是小桥延伸出去约莫一丈远的距离。
“这里钓鱼倒是好。”阿文坐在桥头淡淡道。将脚浸在水里,这样疼痛感才会稍稍少一些。
无忧提着一个药箱走过来,将她抱起来走进屋放在凳子上坐好,然后又拿了布擦**的脚,最后才慢慢的轻轻的抹药。
阿文沉浸在自己的一片思维中,并没有注意到无忧已经红到耳根子的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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