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的容颜一股寒潮蓦然从心底涌起心下叫苦不迭:“真是流年不利喝个酒怎么就遇到了这个杀星”
心下如此身上却是半点怠慢将一张脸笑成一朵最绚烂的花儿模样恭谨起身行了大礼道:“小民参见参……”
“杨老板嘛!好好好我对你家的绢布很是满意呀!这在外边就不要客气了你随意吧!”却是那俊秀公子微笑接话拦道
“是是是”杨财东毕竟做了数十年生意这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有的知道眼前的大人不愿意露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也就含糊其词的应答了几句再行一礼后方才坐下。
这一番动作众人看在眼里虽依然不知这公子是谁也知他必是个有来头的顿时喧哗尽消。
“看来这酒肆下回是来不得了”那公子啜了一口葡萄酿后微微一个自嘲的苦笑后看向胡六儿道:“说”
胡六儿迷起眼睛再舔了盏中色做橙黄的酒液一舔扬起头来回味许久复又小心的用手护住身前酒盏后冲那公子裂嘴一笑后道:“三天前城外牛头村的王善人家的二小子办喜事这事怎么能少得了胡六儿?扎扎实实的帮了一天忙晚上走的时候天色也就晚了再加上多吃了几盏酒咪咪瞪瞪走到西城土地庙的时候就再也走不了了一头扎了进去睡下半夜的时候一阵内急把我给憋醒了于是也就找到庙侧大杨树后面方便一下。”
说道这里胡六儿忍不住停住言语又小心翼翼端起身前酒盏将适才的程序重复一遍后匝匝舌头续有说道:“谁知我来到树后还没来得及方便就听到远处飕飕一连串的多人跑动声这样深夜这样一大群人来到这荒郊野外吓得我赶紧紧贴树干生怕出一点声音被他们现”
随着胡六儿说道关键处酒肆中人似乎也感受到那紧张的气氛全场一片安静只有胡六儿被酒泡的嘶哑的声音在回荡:“听那声音似乎是一群人在追着两个人我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偷偷的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看更是让人吃惊原来竟然是七八个手拿戒刀、禅杖的和尚再追两个道士”
“噢?”随着这句话应声而起的是众酒客一片惊讶的哄叫声
“和尚追道士!胡六儿你不是在说胡话吧!”适才那个语调尖酸的酒客忍不住插话问道
那胡六儿却是不理他再小饮了一口续又说道:“那两个道士一大一小大的那个似乎是负了伤被那个小道士搀扶着奔逃但这毕竟还是跑不快到了土地庙前也就被和尚们给追上围住了”
“怎么这么象我当日经历”俊秀公子喃喃低语了一句只是他的声音太小以至连他身侧而坐的童子也是没能听见。
“和尚追道士实在是难得一见我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也就小心偷偷探头看去只见和尚们围住了道士后其中一个三十多岁、手拿禅杖的胖大和尚上前满脸笑意说道:‘道悟、道虚正值河东五州有事你们就堪堪到了这里更在静夜时分偷窥我佛门元法寺如此看来这一十三座寺庙之事必定是你道门茅山宗所为了”
“道虚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闻听这个法号那公子又是一愣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长安崇唐观里那个整日嬉皮笑脸的酒肉道士。
“法性你休要血口喷人!你我前后离开京师不过相差两天此事你又岂会不知?”却是那个大道士道悟厉声驳斥道。
“法性今天可真是巧了没想到听到的都是故人的名字”那公子摇摇头呷了一口酒继续听胡六儿叙说只是心中隐隐替道虚担心起来。
“听这道悟如此说那胖大的法性和尚接言道‘此事定然是你们提前在京中即已经策划好的你也莫要挣扎好生随我回京去见家师澄观大僧正才是家师慈悲为怀想来定然会宽恕你们的’”说到此处胡六儿的脸上也是显出茫然之色更加了一句道:。“和尚与道士不对付这个我也是知道的莫非这事还真是道士们做的?”
“这法性好狠竟是将这事死死扣在了茅山宗身上这下事情真是闹的大了只希望这多事之秋莫要因此激起新的教门之争才好”低低叹了一口气那公子将手中酒盏重重顿在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