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年回鹘眼神猛的一缩眼中警惕之意更浓却仍然是一言不。
“这麻药药力可是霸道的紧若是拖的时间长了只怕是诸位到时候想解也动不了了老人家固然是无所谓只是可惜了这几个少年年纪轻轻的就要终老胡床了!”这一句轻言细语果然让回鹘众人一阵骚动那老者的脸上也是遍布痛苦之色。
“你教原本出自于祆教只是因为对教义的理解不同即遭到祆教驱逐被其大肆攻击当日内乱之时得以逃出者也不过数百人而已这每一个人可都是宝贵的财富那里经受得住这样糟蹋?至于你们的来意嘛!不要你们说我也清楚如今西域各国祆教大盛那里会有你们容身之地既然东来无非是找个容身之所更图传教罢了那里还需要遮遮掩掩。”终于崔破投出了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他越说老者越是惊骇这些事情堪称机密更是不久前才生在千里之外眼前这一个地方官员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心慌意乱之下心中的防线顿告失守脱口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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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得知?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们些什么?”崔破的语声愈的和煦。
……………………
“水涤诗给我打水来”崔破回到府中刚刚进了内院便急声吩咐道。
往日应声即到的涤诗此次破天荒的久候不至还是石榴远远听到端过水来诧异的看着自家公子一遍遍的洗濯双手直似要将皮揭去一层一般。
“公子你干什么?摸了不干净的东西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天天不小心石榴又摆出了她的招牌动作嘟起嘴说道。
“涤诗呢?”无法解释的崔破只能岔开话题如此问道。
“你说小猴子静风道爷拉了他习武呢!只见他一个跟头一个跟头的摔好笑死了”石榴的咯咯大笑将崔破初次杀人的心悸也是冲淡了不少。
他却不知此时的定州军营中也有两拨因为他而心悸不已的人正在窃窃私语。
“格老子的看不出实在是看不出这样一个酸秀才模样的人这般心狠法一支花这龟儿子死的冤哪!”来自山南西道益州府的独行大盗杨猛操着一口浓重的蜀地口音说道。
“猛老大你当年可是威震山南、剑南、黔中三道的人物还会惧怕他一个小小的八品官?”身侧干瘦、矮小的采花贼李渔说道
“个先人板板的要是说拿刀砍人我也不含糊他老子杀的人比他是只多不少只是杀了人还能笑成那个样子老子就实在是不行了那个笑哇!看的人虚。你们看到来的时候外面挂的一排人头了嘛!牢头老杨悄悄告诉我这都是他干的一百多人哪!你们说咋个不吓人。一支花这龟儿子被他一刀剁了还要背上个袭官的罪名黑呀!还是当官的够黑!”杨猛深有感触的说道
他这一番话使一众难兄难弟脑海中都浮现出适才看到的长长两排即将风干的头颅监室中更是一片沉默良久之后才有一人问道:“这个杀星到底把我们提来干什么?现在我倒是真的有些怀念州中的监舍了好歹能落一个心安。”
依然是沉默心思沉重的各位兄弟又有谁能够回答他的问题?一个小小的讨论就此告以结束。
与此同时仅与他们一墙之隔的监室中也有同样的情形只是回鹘人要比他们幸运的是至少还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反复的争执说服直到鸡啼三更时方才有所定论。
………………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藐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婆婆已经迎来此地崔郎这番你该不会再吟诵这听来让人心酸的曲词了吧!”崔破去母亲房中陪坐了一会儿后与菁若同行而出时被她这般调笑道。
崔破正欲答话却听远远右侧花影下一阵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声传来技法娴熟韵律绝美更有一段哀怨的歌声合拍而歌丝丝缕缕而来二人凝神听去却是一曲时下流行的《梦江南》:
悲落叶叶落落当春。岁岁叶飞还有叶年年人去更无人红带泪新痕
悲落叶叶落绝归期。纵使归来花满树新枝不是旧时枝目逐流水迟。
“哎!好一曲别有幽怨暗恨生的《梦江南》!好一个‘新枝不是旧时枝’的十一郎!为何天下总有如许苦命的女子?崔郎你便过去看看弱衣妹妹吧!我先回房去了”一句说完若有所思的菁若不待答话当即先行而去。
纵使近来崔破心志愈坚毅听到这样一哀怨的曲子也难免心生怜意目送阿若远去折转身来向那一团迷离的花影行去。
绕过那一树艳艳盛放的栀子花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慵懒、落寞的身影精致的琵琶斜斜依在花树之上而她的主人却用修长、白皙的纤指执着两茎细草正口中默念有词原来她却是在行“斗草”之戏只是不知她这般求告、占卜究竟是为什么不得开解的难题?
许是在此地已经呆的太久她的衣衫、角都是染上了层层栀子花迷离的异香引来只只五色斑斓的花蝶双双对对绕体而飞说不尽的缠绵又是说不尽的哀婉。
静静的呆了良久弱衣终究没有转过身来崔破也终究没有再上前一步当他轻轻缓步离去的刹那一滴反射出太阳光辉的眼泪晶莹的自弱衣面庞滑落轻轻的打在手中的斗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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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得到回鹘老者肯定答复的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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