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这个念头。
受伤不好,谁都别受伤。
呃有件事,我倒能确信,若由我动手帮你洗头,绝对做不来你的温柔、你的耐心。
还有我的头发一定没你的柔软。
你那头比我长的发,看起来又细、又亮,微微飞舞的模样。
“要我抱你离开浴白吗?”他微笑,一脸“欢迎奴役我”
“不要!我自己起来!你先出去——”
不知是不是浴室暖呼呼,她浑身泛起粉红,嫩嫩的,水蜜桃颜色。
“好吧,你慢慢爬起来,我到房间等你。”
他不为难她,知道她害羞,加上“离开浴白”这动作,没有困难及危险,他不担心。
赖品柔慢吞吞跨出浴白,伤口侵道水,隐隐刺痛着,她故作紧张,忍住疼,套上宽松睡衣,回到卧房。
梳妆台上,已经摆好吹风机、药水、纱布和绷带。
“先换掉纱布。”他坐在她床上。
她没反对,毕竟自作聪明的是她,自讨苦吃的,也活该是她。
乖乖伸脚跨在他膝上,让他撩高睡裤裤管,拆去湿纱布,重新上药。
以为他会多骂她两句,结果他半个字也没说,只有看着红肿新伤时,紧皱了眉。
她宁可他骂她,起码她不会有那么一眯眯内疚。
“对不起啦。”
在他处理她脸颊纱布时,她冒出这一句。
“对不起什么?”
“我不应该洗头洗澡,害你重包一次。”
“嗯哼。”不是不该洗头,是不该没听他的劝说,坏孩子。
“还有,浪费你整晚时间。”
他点头,用白色胶带固定纱布。
“还骂你罗唆、嫌你唠叨、顶你嘴。”赖品柔细数,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错。
“还让我担心、让我紧张,害我吓死几十颗脑细胞。”他补充。
“好嘛,一起对不起啦,还有”
“又还有?”
“还有,谢谢啦。”她抓抓没受伤的左脸颊。知道自己欠他这一句。
“算你有点良心。”包扎完毕,他继续料理她的湿发。
吹风机轰轰作响,吐出温暖热气。
修长的五指,随热气所到之处,在发梢间拨弄。
她的发丝,搔着他的指节。
他的手指,挠着她的肌肤。
不算安静无声的时刻,一股宁谧气氛包围两人。
难得不斗斗嘴、不吵吵架,也自有一份怡然的默契。
她透过镜子,看他。
看他专注替她吹发,里里外外烘干。
她几乎要产生错觉,吹风机烘暖的,不只是头发,连她的脑袋都给烘熟了——才会觉得,现在这个夏繁木乱帅的。
“迷上我了?”
轰轰暖风声中,他的嗓低沈好听,还夹杂一丝笑意。
她被捕捉到心思,马上困窘回嘴:“你、你美得咧!”
“男人应该用帅来形容,而不是美。”夏繁木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你帅得咧。”这句倒是实话,以打趣口吻说出,她比较不尴尬,而且他应该听不出来,她是真的在赞美他吧两人的目光,在镜里交集,她一时好奇的问出心里疑惑。
“看起来很熟练,有模有样,常帮女生吹头发厚?”她没吃醋,她绝对没在吃醋,绝不为脑子浮现一个假想女人就生气。
“我还没机会认识哪个女生洗颗头,能洗到这么惨烈,需要我出手相救。”他笑她,也回答她。
她可是头一个,前无古人。
“我是因为受伤,又不是我愿意的。”她不承认笨拙。
关掉吹风机,他用手指梳整她的短发。
刚吹完的发丝,暖暖的,像晒过阳光的温度,几乎让他不想收手。
慢慢拨弄着,再缓缓地,转变成抚摸。
她安静下来,所有动作、语言,在此时都停止了,只剩目光落向镜子中央,他的身上。
他同样也在看着她。
“赖小皮,我可以吻你吗?”
她突然一惊,肩胛缩了缩。
一方面,因为他突兀的提问;另一方面,是抚在发上的手掌,滑过她后颈,挠起一些些痒。
“为、为什么吹个头,你也会起色心呀?”她阻止不了红潮在脸颊上扩散,速度惊人。
她这副狼狈模样,脸上贴满大小纱布,哪里秀色可餐呀?
反倒是他,看起来还可口很多、很多——
“不是色心,是担心。”他说。
高颀身躯微微弯下,托在她后颈的手轻巧施力,让她仰起脸。
“我提心吊胆了一整晚,现在需要一点慰藉、一点证明,确定你平安无事,确定你真的在这里”距离,正在缩短。
“说得好像我发生什么大意外一样摔车而已嘛。”赖品柔咕哝。嘴里含糊的不是拒绝,只是碎碎念。
“所以,你的答案是请吗?”
“我才不会说请咧!”想都别想!
那个字,听起来多像“请享用,我随便你了”一样。
“再不喊停,我要亲下去罗。”
她没有喊“停”而他的唇也与她的交迭,不给她反悔机会。
唇与唇,纠缠着,不同于情人节的吻,只浅尝气息,这一回他更贪婪,吻得越深连本带利,加倍奉还。
舌尖挑开她的矜持,要两片唇瓣弃守,任由它攻占,捕获甜美柔软。
她已经分辨不清自己是挣扎还是迎合,只知道他的气息好热烫,烧得她没办法思考“好像吻得太激烈,伤口又渗血了。”
他摸到些许黏稠血迹,恢复了理智,停下嘴间的贪索。
她满脸迷蒙,眸光朦胧,双腮红透透,直到他抚上她右脸的纱布,她才感到疼痛,龇牙咧嘴的抽息。
“这次是我不好,应该要忍耐。”夏繁木低声说。
“你呀,今天多灾多难,还是赶快睡觉觉,才不会又伤了这、撞了那。”哄小孩的语气,很轻、很软。
赖品柔脑袋热烘烘、呼吸仍微急促,任由他摆布。
他拉开被子,要她躺平,再密密盖牢,轻拍两下。
她的脸开始浮上辣红,半张脸藏在棉被底下,只剩大眼瞟呀瞟,有点不敢看他,却忍不住偷偷看。
他又弯下身,往她额上一琢。
“眼睛闭起来,快睡吧。”
他替她关灯,留下一盏小夜灯,用着逃跑般的速度,离开她的卧房。
没多久,她听见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对,夏繁木是逃了出来。
要是不逃,他会把她压进床铺,尽兴且放纵地占有她。
此时的他,浑身疼痛,欲望折磨着他,火源滚烫,在下腹燃烧。
“吹个头发都能色心大发?你太迟钝了,打从帮你脱t恤,就已经开始了好吗?”电梯里,他与镜中的自己,两个他,全都露出苦笑
还经历了替她解背钩、浴室帮她洗头、她只裹着浴巾,香肩微露对一个男人的考验,还能再更多吗?
他深深呼吸,想平复体内的亢奋。
“一个情场老手,怎么会像个毛躁小子这样失控?活似你没吻过女人一样”他不齿自己。
电梯镜中,照出他唇角微润,他伸舌吮了吮唇角,不餍足的表情中,又掺杂一些满意,淡淡回味。
“原来,这根辣椒尝起来这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