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曾教他们知心的爱情,如今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心里其实很清楚是谁想杀你,是不?”他沉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她点点头,越过他的身畔就要走出去,但立刻被他擒住手腕,两人僵持不下。
“三年前。”他浑厚的嗓音清沉地诉说着“你曾经问朕,如果有人挡住了朕要走的路,就算那个人是你,也一样要死,是不?”
“是。”她挣着手,感觉他的掌心就像烙铁般热烫。
“朕当年回答你,是,就算那个人是你,也不能饶。”他看着她,眸里藏着炽热的光芒“那是朕当年的答案,你想不想听现在朕心里的答案呢?”
“你不要耍嘴皮子,我不会买账的。”
对于她的冷淡,他泛起一抹苦笑,苦的就像是在嘴里含了三斤的黄连,连心里都泛着苦涩。
“把你的手放开。”她冷冷的说,像是最后一次警告。
而他最终只能放开手,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那纤细的背影还比当年削瘦,单薄得教他心疼。
容雍雅心里知道自己的出现,对于敌人而言就像是一件极大的惊吓。
在沙场上带兵多年,知道“打草惊蛇”也是一招兵法,能收出其不意之效,果然一如她的预料,敌人开始行动了。
在舒治的恩准之下,她找回了从前追随的亲信手下,让他们在她的身边办事,当他们看见她还活着时,有人甚至于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百年前,铁血黑骑原本就是帝侧的影士,有人说他们是皇帝的鹰犬,而这个形容其实一点也没错。
虽然只是其中一小群部众,但是在他们的血液里,依旧流淌着最古老的血统,他们有最齐全的人脉与官道,可以查到他们所有想要的消息。
当年,容雍雅曾经下令要找奸细,但是,敌人快了她一步,取了那个人的性命,让他们再也找不到更往上的源头。
但就在铁血黑骑精锐尽出,誓将罪魁祸首伏首就罪之后,有人终于沉不住气了,一夜之间,有四位大臣中毒身亡,死状都极为相似,经过仵作验尸之后,确定他们死于同一种叫做“赤壳花”的毒药。
草原上,秋天的寒风吹得人肌肤发疼,容雍雅与舒治一前一后骑着马,在已经转黄的草原上漫步着,远方的山陵随着深秋的凉意而转了颜色,就像是锦缎般璀璨迷人。
他们之间总是让着一个马身的距离,总是才稍微接近,就又拉了开来,彷佛他们之间的关系,维持着一个暧昧的平衡。
舒治不敢轻易的破坏这个平衡,因为他害怕她会消失,怕自己惹她不高兴,她就会从他面前消失。
“一夕之间死了四个大臣,难道皇上一点都不担心吗?”她回眸问道。
“就当做是清理门户,有时候看似损失,却不失是一件好事。”他敛眸微笑,犹是一片气定神闲。
在他们身后跟随的护卫与宫人约莫在半丈之外,在舒治与容雍雅他们身旁的氛围极平静,但就在谁也料想不到之时,几名黑衣人从土中窜出,包围住他们二人,几把弯刀在黑衣人的手上亮着寒光,凌厉地朝他们杀来。
容雍雅飞身跃起,弯刀从她手边不到半寸的距离闪过,而这时又有另一把弯刀毫不留情地朝她砍来。
“雅儿!”舒治出手救她,扬声唤道:“来人!”
他也是飞跃而上,夺下其中一人手里的弯刀,藉以抵挡另一人的攻势,但是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他,攻击的火力几乎全朝她而去,他一刀砍过其中一人的胸口,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纤腰,带她脱离危险。
后方的随员赶忙飞掠而至,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把寒利的弯刀割破舒治的左袖,几乎是立刻就见到了鲜血染红了衫袖。
“皇上!”容雍雅惊叫了声,知道两个人在随员的保护之下到了安全地方,她飞快地挣开他的臂膀,撕开了他的衣袖查看伤势,在他的上臂有一个好大的血口子正迅速地染红,她忍不住气嚷道:“你到底在想什么?笨皇上,蠢皇上,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需要你救!你这个笨蛋!”
他笑而不语,任由她责骂,大掌按下她的脑袋,细吻宛如雨点般不断地落在她娇美的脸蛋上,最后封吻住她的唇,将她拥进怀里,语气沉重的在她的耳边低语:“不要说这种话,你知道吗?当年没能保护你,一直都是朕心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