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人朝王大楼问道,
“那就是海上霸王庞宁么?”
得到翻译的肯定答复。桦山久高吸了口气,不再说话。
掉转了马头,他往萨摩藩的阵列那边骑去。
王大楼愣了愣,大喊一声,“怎么就走了?”
但无论他怎么喊,桦山久高都没有回头。
桦山久高突然离去,这让王大楼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日本武士什么意思,他在阵前站了好久,直到那个老头的身影消失在日本人的队列里,他才悻悻地看了眼翻译。
“咳,那个。翻译的,刚才那老头什么意思?”
那个翻译官也有些恍惚,摇头说道,“不知道,他没说话啊。他就问了句,‘那是海上的霸主么?’”
王大楼看了看正在等待自己庞宁,担心庞宁责怪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显然南王对萨摩藩使用了离间计,想让萨摩藩退出战斗。如果少了萨摩藩的两千人,胜山藩的四千人就好打多了。这么大的事情弄黄了,万一南王发怒了,自己可担当不起。发呆了好久,王大楼暗道这是个苦差事,咬牙掉转了马头,他低头往庞宁那边骑去。
但他刚骑了几步,就看到南海国的队列里,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那五千士兵兴奋莫名,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间充满了欣喜。
王大楼心里一个咯噔,停住了马。咬着牙,他转头往身后望去。果然,本来守在胜山藩右翼的萨摩藩士兵,开始撤退了。
萨摩藩扔下了胜山藩,快速往南面开去。
战场上,十万日本人瞠目结舌,停止了冲锋,停止了行军,停止了一切的军事活动,只眼睁睁地看着萨摩的行动,。
突然间,本来杀声四起的战场上,一片寂静。
那席卷而来的寂静中,几声怒喝声从日本联军的本阵中响起。伊达政宗派出了和岛津家关系不错的幕府重臣“本多重成”,快马加鞭地往萨摩藩的部队追去。显然,他是想在最后关头叫住岛津家的部队。身为文官的本多重成越骑越快,竟把追在他后面护卫的几个武士甩在身后,很快就追上了萨摩藩的部队。
但等他骑到萨摩藩的附近,却突然把战马死死拉住了。喘着气停在小路上。本多重成看到萨摩藩部队的后跑出来一队铁炮手,把铁炮口对准了他。
德川家的重臣,本来都是各地藩镇巴结的对象。但此时,他却被岛津家用火绳枪对准。
刚才,伊达政宗给了他权力,让本多重成用未来的承诺利诱萨摩藩回头。但现在,九州人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目瞪口呆地看着岛津家的铁炮手,他突然有种变天的感觉。转头看向了北面的南海人部队,本多重成不明白南海人到底使用了什么诡计,居然让岛津家抛弃整个日本,押宝在人数只有一万人的南海人军队身上。
战场上浴血厮杀的武士们僵在冲锋的路上,眼睛发直地看着萨摩藩以最快速度离开了战场,走上了回九州岛的小路。
萨摩藩的撤退,引起了连锁反应。
突然间,伊达政宗所在的小山上,另外一支部队也调头往南,追着萨摩藩的脚步离开了战场。
?。那是九州熊本藩的四千藩兵,他们的领地和萨摩藩kao近。实际上,他们是幕府专门安排在九州岛中南部挟制萨摩藩的。萨摩藩岛津家擅自离开战场,显然是背叛德川幕府了。那接下来,岛津肯定会攻击他们的领地。如果全力出击,萨摩藩能够拉出一万人的军队,他们留在领地里的少数守兵顶不?
岛津家是一个极为强悍的家族,熊本藩必须赶回去,保护自己的领土。
无论伊达政宗发出什么样的命令,也无法击败熊本藩守卫自己领地的本能。几乎是摆出了拼命的架势,熊本藩刀剑全开,笔直地从其他藩军间隙穿了过去,往九州奔去。
但事情并不止是这样,一片死寂的战场上,突然从北面传来了巨大的喊杀声。
长州毛利家五千人冲到了小路的尽头,开始攻击绕路包抄庞宁的幕府军。隐忍了几十年的毛利家士兵,突然间像重新活了过来,在巨大的喊杀声杀向了支持幕府的藩兵们,势不可挡。那是一种仇恨的发泄,发泄让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让他们从日本西国霸主,变成长州可怜虫的仇恨。
无数越来越惊慌的目光,死死望着那片喊杀声传来的方向。日本联军的士气,在毛利藩冲天的喊杀声中,一点点瓦解着。
南海国海军所在的战场正面,三千水兵,两千骑兵看着南海国南王庞宁,眼睛里满是敬佩。
他们实在没想到,庞王的分化之计,此时竟胜过千军万马。
对面的山头上,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四千胜山藩藩兵。刚才萨摩藩还保护着他们的右翼,现在他们只剩下自己了。不过,这已经不是右翼的问题了,战场局势的发展,让胜山藩的藩士们有点惊慌失措。到处都是背叛,他们仿佛看到了战争的失败,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继续作战的意义了。
“继续冲!把他们最后的信心也冲垮!”
庞宁眯了眯眼睛,用马鞭朝草木皆兵的胜山藩士兵一指,
“没有步枪的骑兵迂回牵制他们的阵型,其他人上去压制射击。我给你们五分钟,给我把胜山藩冲垮。”
[倾情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