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豪迈大方,来不用通知、去不用相辞,转身绝然离去的无缘老公?
呵、呵呵她的脸皮在唱颤栗。
她的老公长出一张大姜脸?前辈子她和大姜是兄弟耶,如果哪天这位靖王爷心血来潮想和她圈圈叉叉、叉叉圈圈,她会不会因为感觉变态**而笑场?
戳戳自己的头,她脑残了,齐穆韧不就是因为痛恨叶茹观,才把她放在这里自生自灭?怎会没事过来和自己滚床单,何况,他的床罩组可有好几套呢,哪里不好滚,却要跑来找一个变态虐人狂?
没事、没事,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吓出心肌保塞没药医。
再次镇定心神,阿观认命地跟在他身后往自己的屋子走。
短短二十几步路,齐穆韧终于找到害自己莫名其妙的理由-他进她的房间,是为了找那篇文章。
他同意,这个借口并不比恶灵附身好到哪里,但他就是用定这个。
走进她的屋子,齐穆韧还没找到文章,倒是先让她的烛火给吸引住。
她在橘子皮上面雕了花瓣形状,在橘皮晾干后,将花瓣往外翻,头尾挖出两个大洞、取走中间的果肉,看起来就像一朵花,然后三个圆形果皮堆叠一起,罩在蜡烛外头,当烛火燃烧时,热度炙上橘皮,便会散发出淡淡的橘子清香,那是很令人舒服的味道。
因为她是犯贱界的翘楚,所以在发现他的眼光定于橘皮灯罩上时,阿观慎重考虑,是不是应该讨好他两句,问:“王爷喜欢吗?妾身再做一个,为王爷送过去。”
讨好完后呢?他会不会说:乖狗狗,你这么听话,放你出去溜达两圈。还是说:你表现得不错,我决定将你放生。
恐怕都不会,她皱皱鼻子轻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乖乖退到门边,背轻靠在墙上,假装自己是橱窗模特儿,来往人群、世间繁华皆与她无关。
看够了蜡烛,他走到桌边,桌面上没有他想要的文章,只有几张很勾动人心的画。
她会画画?
转身,他走到她面前问:“文章呢?”
“什么文章?”她站直,结束模特儿生涯。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哇咧,不会吧,这里也有卖古文观止?
不对,如果有的话,他干嘛跟她讨阿房宫赋?所以是他刚刚在外面偷听?
哇塞,令先祖的,他也未免太厉害了吧,才听一次就能背那么一大串,如果他给她阿爹阿娘当儿子,双亲大人们肯定会乐到闺不拢嘴。
“王爷指的是阿房宫赋?对不住,我没写下来。”
“那篇文章是你脱口所做?”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她要不要谦虚回答:“哦,不是,是某位世外高人写的。”然后他追问:“是哪位高人?”“是杜牧。”“他是谁?”“他是一个落拓、却文采飞扬的书生。”“他在哪里?”“在千里之外。”“你一个姑娘家,何时到了千里之外?”“我们见面时,他还不在千里之外,他是后来才到千里之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偶然相逢。”
“偶然相逢就送你文章?”“杜先生出口成章。”“他出口成章,你闻言背诵,高材啊,要不要日后一天背一篇文章给爷”然后她重新开启自己的宿命,那个初一、十五的恶命。
颈子后头一阵恶寒,她抖两下,反射道:“是我写的!”
呃!无良、无知、无耻、无道德她承认自己是天底下最厚颜无耻的女人,可可她也是千百般的不愿意啊,若不把这笔帐认下来,他追究过一圈后,再来同她讨说法怎么办?要是她前言不搭后语,事情岂不是闹得更大。
何况在这时代,无故认识有才气男子,人家不会夸你人际关系良好,只会说你性格下贱**。
“是你写的?”他眼里燃起两道火苗。
她低了低头,抬头时,二度厚颜无耻地轻点下头。唉,只是点头,她怎么会觉得脖子长骨刺,痛得想掉泪?
良心啊,良心在这种时刻发作,真不是件好事。
咬牙,三度厚颜无耻,她补充一句。
“不登大雅之堂的作品,让王爷见笑了。”
不登大雅之堂?朝堂上能写出这种不登大雅之堂作品的文官大概没几个,他冷瞧着她。
“再作一篇,明天让下人拿到书房交给我。”
啥!她瞠大眼睛瞪他。
怎么这么衰啊,前辈子被父母亲逼着背已经够倒霉,谁让她老爸老妈是教国文的,而且她血液里面有人家的染色体基因,躲都躲不掉,啊他咧,他是谁啊,不过是个她和别人共享的男人,不对,她连用都还没有试用过的,他凭什么逼迫她!
“bitch!”她开口就骂。
“你说什么?”
炯亮目光望向她,害她从头皮麻到脚底心,夭寿,那么凶狠的目光不会拿去歼灭敌人哦,干嘛拿来对付弱小熬孺,欺负她吃他两口饭吗?
可是她没种,不敢把真心话朝他吼回去,她是俗辣界的冠军、没路用排行榜的第一名,她、她抖了几下后,咽咽口水、笑得满脸巴结道:“我、我说写文章“必须”有想法、有灵感,不是一蹴可几的。”
她在拒绝自己?一个被冷待的妻子被丈夫发现才华,不是应该极力讨好表现?她为何隐藏?难道,她并不想被自己看见?
他没回答,她再倒抽一口气,再忍、又忍、三忍,准备再卑微两分地问:请问王爷,文章什么时候要时,他终于开口。
“听说,你想在清风苑建一座土窑?”
“是。”
“一篇文章,换一座土窑,文章几时写完,工人几时出现。”
阿观看着他的脸,两个想法同时间产生-
右脑想:哇例,这个都可以拿来谈条件,她又不是没银子自己盖,只不过土地所有权状好像在他手上。左脑想:好里加在,她自尊还没有和狗大便一样,放在地上任人踩。
然后左右脑合体,她扬起一个温婉柔顺、良善恭谨的笑意,轻声回答:“是的,王爷。”
她的柔顺让他兴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他曾让无数人在自己跟前低头,但从没有一个人的低头让他有这样强烈的快感。
望着她没有扎起的长发在背后轻飘,鬼使神差地,他居然迸出一句“过来,我给你梳头发。”
话出口,不光阿观,他自己也倍感惊讶,他无法理解这是怎样的突发奇想,不过大丈夫一诺千金。
僵着身子,他走进内室,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玉梳,眼光朝她射去。
阿观全身发痒,好像有几百只蚂蚁在身上跑马拉松,她瞠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回望,不会吧,他吃错药了,不是很讨厌叶茹观吗?不是不想和皇贵妃、四皇子扯上关系吗?不是想把她休弃吗?怎么会
脑袋里一片混乱,她无从反应。
发现她比自己更无措,他乐了,扬起眉头,眼底捎上恶意,他轻声问:“你怕我?”
“怎么会”她每个字都在发抖,她没有中风,却表现得像“本人正在中风中”
“既然不会,还不过来?”
见她满脸狰狞,咬牙切齿的模样,他的心情没道理地轻松快意起来,两手环胸、目光不转,他摆明态度-爷等着呢。
她挣扎、她痛苦、她哀怨,她缓慢移动脚步,是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的莲花小碎步,可屋子就这么大,她再磨蹭也拖不了太久时间。
好不容易她在椅子上坐下,从镜中看着他的动作,她那张脸像即将被剥皮制包的鳄鱼,扭曲到一个无法形容的境界。好像他手中拿的不是玉梳而是钉枪,好像咻咻咻,在下一个三十秒,她的脑袋会插满铁制长钉。真是惊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