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

    前言——

    写本文的念头，最初始于今年八月份一个无所事事既闷热又多愁善感的夜晚，文中或多或少有一些个人的经历以及一些胡思乱想。于是把它写了出来，也算是一种心灵上的释放和寄托吧。

    我们走在马路上。陈宇提议：“旁边坐会儿吧，累了。”于是同意，便在马路牙子上坐下了。三双眼睛望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各式各样的汽车，来来往往的形形色色的人，不时评价着这辆车的好与坏，那个女人的美与丑。马骁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嘟囔到：“什么时候我能有辆车呀？”无人呼应，都各自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吧。”

    这时从我们旁边飘过一个打扮醒目暴露穿超短裙的女人，陈宇一怔，头竟跟着转过去，身子不自觉的鬼使神差般地站了起来，径自地跟了过去，溜到超短裙身边，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他竟无比老练地问到：“小姐，去哪儿呀？”言语之中自散发出一种无赖。超短裙转过头，斜了他几眼，好像并不紧张，然后突然扯着脖子大叫：“抓流氓呀！有人耍流氓了！”然而更另我们惊奇地是，陈宇的反应似乎更强烈，他是这样做的，惊悚地睁大双眼，两只眼球马上就要跳出来似的，一只手捂住了嘴，另一只手则护住了下身，猛地转过身夺路狂逃，仿佛是那女的要耍流氓，他则是拼命保护贞洁的受害者。

    我和马骁大笑起来。

    超短裙撇了撇嘴，头也不回的颠颠地走了。

    陈宇则从一百米外左顾右盼惊魂未定地溜回来。

    “别他妈笑了。”

    我们依然狂笑不止。

    “妈的，该死的婆娘！秀我！”他恨恨地说。

    其实对于陈宇今天的行径还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经常抱怨他的性欲总是无辜的被吃人的封建礼教所压抑。但我要说的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会耍流氓，因为我知道，陈宇是典型的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别歇了，走吧。”马骁站起身来。

    于是便走。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儿，就这么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可能是在寻找什么，但至少现在还没有找到。也正如我们的生活，飘忽不定，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希望，就这么一直的走着，找着。

    路过一家军事管理区大门前时，我看见了警卫荷枪时弹的在站岗。

    于是我说，我一直有这样一个梦想，就是拿着枪威风凛凛的去抢中国人民银行，我是这样想的，拿2块钱买彩票，中了500万，然后买枪，再然后就去抢银行，最后威名天下。不过马骁说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这小子总是以社会思想家自居，分析起问题来没完没了。他是这样说的，我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中不了500万，因为我是由晦气组成的；我即便能买到枪凭我的身子骨也端不动；即便我端得动也打不中；即便打中了也是被对方打中

    “你一边儿歇着！别打消我积极性！”

    “即便歇着也会被人家打死，你还是算了吧。”

    “我就不算，就不算！凭什么老子不能抢银行，就抢！”

    于是他们俩冲上来捂住我的嘴，把我按到地上痛打，一边打还一边冲着警卫傻笑，那意思是说这人是疯子，您老千万别见怪。这是我挨打时眼睛偷偷瞥到的。

    “封了你臭嘴！反革命口淫犯！”

    “就是，舒服了吧？”

    “起来吧。”

    “你觉得有劲吗？”

    “什么？”

    “这么活着。”

    “特有劲。”

    “去你妈的！”

    “”“我忽然特想见上帝。”

    “干嘛？”

    “问问他是不是把我的生活给安排错了。”

    “其实我也想。”

    “咱想一块儿去了。”

    我无法摆脱这样的生活。单调，枯燥，空虚，还会有一丝惆怅，生活在一个范围内不停地做着简谐振动。我没有了理想，丧失了信仰，我有时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在重复别人的生活，而别人也同样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活。我所做的一切事情的结果都会与我所期待的答案大相径庭，我甚至开始不认为这是上天给我的考验，而是更愿意把它视为上天的一种消遣的游戏，只可惜他的手气太不好。

    对于我来讲，这种生活是一种颓废，对于我来讲，这种颓废也许是一种绝望，但真正对于我来讲，这种绝望又是一种最大的希望，而这种希望又寄托于空渺的漫无边际的我对想象中生活的渴望上，我无法解释这一切的关系，但它们却总是在那里真实的闪现着，轮回着，自始至终萦绕在我的现实生活之中。我更无意使你得出这样的结论：我的生活完了。

    在我看来，生活更像一潭死水，无时不刻散发着动物尸体的腐臭和水草烂生的沼气。而我则在这水中发疯似的游着，找着，努力的想爬上岸去，而这时，总会恰到好处的伸出一只有力的腿，重重地踹在我身上，将我踢回水中。然后我会听见一阵近似愉快的，戏谑的，甚至放肆的大笑。我绝望的在水中漂着，无论我想从哪里上岸，都会被无情地踹回水中，我开始慢慢的无声地饮泣。我甚于渴望一切地渴望抓住那只脚，我没有别的念头，只是想抓住它，直到这次

    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金色之中，金色的道路，金色的柱子，金色的宫殿，金色的天空，金色的一切，到处都呈现着一种让人感觉奢华但又气势磅礴的金碧辉煌。那金色在移动，在闪烁，在无限制无休止的狂奔，那是胜于一万个太阳耀眼的金色。我对于这周围的景象的惊讶程度远远胜于我对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的疑问。因此，我只能说，我惊呆了。

    远处传来一阵放纵的甚至是浪荡的女人们的笑声，笑的撩人心弦，催人情欲。笑声簇拥着一个年轻人由远及近缓缓地飘至我面前。

    “你谁呀？怎么这儿呆着？”冷不丁地甩过来一句话。

    “这儿是哪儿呀？我只是想见上帝。怎么给我弄这来了？”我终于从惊讶中醒来。

    我再次听见一阵女人们放肆的笑声。

    “你想见上帝？这太简单了！”年轻人回头冲身边的女人做了个鬼脸“我帮你吧，没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找上帝干嘛？”

    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到我面前。

    “我叫陈宇，想让上帝帮着改变一下我的生活。上帝在哪？”

    “改变你的生活？哈！”年轻人突然笑起来，边手舞足蹈边对他身边那群娘们儿喊到“他让我改变他的生活？哈，哈哈，哈哈哈”“你他妈的笑什么笑，上帝呢？哪儿呢？”我还绝没允许过别人这么对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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