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凊文摸摸自己的脸。他现在是认真而呆板的表情吗?
眉心拉出川字形,至少有一件事她说对了,母亲也常对他讲——“你别把每件事都看得那么认真,年轻人就该做年轻人的事,傻一点、疯一点,没有人会批判你的。”
他是这样回话的——“没有人可以批判我,因为我做得比他们都好。”
相当骄傲的回答,但他的确有骄傲的本钱。从小到大他都是一百分,不管学业成绩或品格操行,没有令人置喙的地方,就算有人说他是机器,他也只会把它当成是赞美,因为他精准、零失误,因为他事事成功,他的成就是没有人可以否决的事实。
但连续几天、他在她家里,和他们一起陪阿嬷说笑,阿嬷到底有没有听懂他们在笑什么他不知道,可是在那样的热闹气氛当中,他明白了什么叫做放松。
这些年,他连吃饭都在思考:这顿饭局后,他可以替自己争取到什么。
而这几天,没有目的的说话、没有目的的笑,就连挑衅也都是幼稚而无聊的举动,但这些无聊好吧,他承认,他是愉悦的。
十天过去,他渐渐喜欢上这种感觉,甚至想要继续下去。
再度冲动,他脱口问:“阿嬷回疗养院后,那个房间有什么作用?”
“作用?”
能有什么作用?过去几年,除了自己使用的房间外,其他的房间都是空着的,若不是搬进两个吃白食的家伙,那些房间会继续保持空白。
“有人住吗?”他以为她没听懂他的意思。
“当然没有。”她还要找谁进驻?一个整理屋子、一个做饭,养两个奴隶已经是她的极限。
“租给我吧。”
她下意识的反应是——惊吓。他怎么会提出这种事?难不成他和齐翔、大桥对垒对上瘾了?每天没找他们斗上几句会不开心?
“为什么?”
“我父母亲过两天要到加拿大,我不喜欢一个人在家的感觉,而且你的厨子还不错。”
他瞎扯,他爸妈没要去加拿大,而且就算他们出国,他也不会是一个人在家,因为他有弟弟、有管家。但只要能达成目的,他不介意鬼扯。
郁乔笑逐颜开。每次齐翔听见他叫他厨子,就会气得火冒三丈,但他每次丢了地雷就跑,把一个酷哥弄成指天画地、怒目横生的爆炸哥,他挑挑眉、乐了,却让大桥去承受齐翔的怒气,有时候想想,他这个人真坏。
“大桥和齐翔应该不乐意吧。”
“他们不是吃白食的吗?乐不乐意关你什么事。”
对呴,她怎么老是忘记这件事,是他们赖上她,又不是她赖上他们,她干嘛管他们乐不乐意?
苏凊文见她不说话,补上一句“一个月五万块,住宿加上伙食。”
五万?夭寿哦,钱多也不是这种撒法,不过五万块耶,虽然比不上过去的薪水,但吃饭水电不愁,还可以多养几个白吃白喝的,所以,她没有考虑太久,便爽快地点了头。
接下来不管做什么,他们的气氛都很好。他们不停聊天,他带她到大学时期经常光临的牛肉面店、泡沫红茶店,他们一路吃吃喝喝,虽然正式进入郁乔胃袋的食物不多,但她心情飞扬愉快。
已经很多年没有享受过这样的轻松了,他没有,她也没有。
这个下午于他、于她,都是崭新而快乐的经验。
他送她回家她下车后,弯下腰,本来想跟他说再见的,却没想到某个念头闪过脑海,她脱口问:“你怎么会想带我到你的母校?”
他和她一样,没有经过太多思考就回答“谈恋爱的第一步,不是认识彼此吗?”
然后,她当机、他呆傻。
崭新经验numbertwo,他们都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回话,如果这是在公事上,犯的错就大了。
瞬间,他们都不晓得该怎么往下接话,然后两人又不经大脑,做出直觉的反射动作。
她猛然转身躲进屋内,而他,猛踩油门离开她的家前。
她跑进屋,猛喘气。完了、完了,她变成大花痴了,只要想起他,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加快,不由自主想要发呆。
钟裕桥见她跑进来,又脸色不大好,于是问:“你们不是只是送阿嬷回疗养院吗?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的口气明明很温和,但她就是莫名其妙想借故发脾气。哇哩咧,难不成她还要在身上装追踪器,随时向吃白食房客报告行踪?
她歪过脖子,半偏脸,满脸的非善男信女,问:“你是我的监护人?”她满脑子混沌,只想找个安静的空间,好好分析他那句话是假是真、是玩笑还是严肃。
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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