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的满载而归再次得到了晁盖的热烈欢迎,只是那亲切的笑脸略有牵强。晁盖对于武松只身回寨似乎没有一丝意外,只是极度详细的问了一遍攻城的经过。晁盖面无表情的听着,直听到是阮小五捉到高廉时才露出笑容,毕竟自己的心腹还是很给自己挣脸的。笑过才反映过来,武松还是饿着肚子再向自己汇报,急忙吩咐手下摆酒设宴。
吴用忙于清点财物,金大坚依旧闭门绘画刻模,外出的汤隆也没有回来,偌大的山寨只有晁盖和武松二人可以对饮。再武松的提议下,酒宴被摆到半山腰的断金厅内。
晁盖率先举起酒杯说道:“来、贤弟,为了这次凯旋而回,为兄敬你一杯!”话到酒干,武松也毫不落后。旁边的小厮刚刚把酒满上,就听武松对晁盖说道:“今日,难得清净,不偌你我兄弟敞开心扉畅谈一番可好?”
“为兄正有此意,求之不得呀!”说完随手挥退小厮,只留二人。
武松停留了一下,然后很真挚的说道:“! 哥哥,您是个好人,我也很敬佩您的为人。但是您在这样下去,小弟冒昧的说一句,恐怕您这个寨主之位就快要有名无实了。”
晁盖脸色一变,然后装做不解的问道:“哦——?兄弟何出此言呀?”
武松一种透悟般的表情笑着说道:“呵呵……,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想天王也不可能一点察觉也没有。我们梁山如今名声虽大,内部却不稳定,如今以隐隐分成三块。那就是天王,我,还有公明哥哥,我想天王也在为此愁,不知我可有说错?”
听到此话后的晁盖身上猛的爆出一种气势,双目凶芒连闪,嘲笑般说道:“当年我也是在断金厅火并王伦的,莫非武督头也想试试?虽然督头勇冠天下,可我晁盖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吧?”
武松连忙摆手道:“天王您误会了,我只想和您说几句掏心话,您大可不必这样!”晁盖“哼”了一声,独自喝了一杯,然后把空酒杯重重的顿再桌上,一付有话你就说吧的表情。
武松嘿嘿一笑,为天王满上酒杯后才说道:“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灯不挑不亮,话不说不明。如果我们兄弟二人不袒诚以对,恐怕我们兄弟之间早晚会有所猜忌。天王您是想要快意江湖,担求潇洒过一生,只要兄弟长聚也就别无所求了,不知我可有说错?”晁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面色也有所缓和。
武松以指敲桌,轻轻说道:“公明哥哥可是志不在此,他是一心想要招安呀!!这点我想哥哥也看出来了吧,咱不说招安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我们兄弟大多性子梗直,你认为他们能适合这种尔虞我诈的官场生活吗?咱就算都适应了,可是我们现在杀了高俅的弟弟,高俅可是当朝太尉呀!出了名的小人,最擅长结党营私,祸国殃民,栽赃陷害,你觉得以这种小人会放过我们这些兄弟吗?所以我说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路,根本就行不通”
晁盖一拍桌子喊道:“不错,老子打死也不会招安!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何必受那鸟气?”
武松看到晁盖认同自己的话,这时才正色说道:“至于我……,实不相瞒,我要造反!!!”
晁盖听了武松的话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梁山还没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说造反的那,就是再晚上也没有人说过呀!可是眼前之人居然说的这么沉稳郑重,这……
晁盖的脑袋一时反映不过来,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这不可行,具体那里不行还说不出来。
武松见到他困惑的样子,慢慢的解释道:“当今天子昏庸无能,奸臣当道。高俅、童贯、蔡京、杨建。这四人把持朝刚,非亲而不取,非钱财而不重用。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是苦不堪言呀!连江南这种富庶的地方,都弄的百姓怨声载道,更何况其他地方了。听说最近那里出了一位英雄方腊,据说已经揭杆而起了。如今天下只要有场大灾,定会大乱,到时就是群雄并起之时,天王以为然否?”
晁盖没有说话,而是自斟自饮了一杯,显然他在消化武松的话。
武松乘胜追击:“天王以为这就是我要造反的原因吗?”
晁盖满脸的惊噩,不自觉的疑问道:“难道不是吗?”
“也不能说不是,只能说这是很小的一部分。最重要的就是,如今我朝国运日弱,外族早以对我中原虎视耽耽。如今大辽国土是我两倍,能征惯战之人恐有百万,天王觉得面对日弱的我朝他们会不动心吗?大辽如此,那我们屡征不下的西夏怎能不乘机报复?那谁又能为相临的吐蕃和大理保证此二国不会进犯我国?大哥,你总喜称自己为豪杰,可如今国难将致,作为豪杰的你就这么眼看着吗?”
晁盖猛的抢过酒壶,鲸饮而下,一甩酒壶豪气的说道:“贤弟教训的是,我是有些不思进取了,看来以前愚兄是错怪你了。你说的对,我是个粗人看的没有你透彻,怎么干你就说吧,我听你的!”
武松抚掌而笑,当下也不顾身份上前抱住晁盖的脖子说道:“哈哈……,我们兄弟齐心大事可成矣!!”
看见武松的真情流落,晁盖也很心喜,英雄惜英雄,自上梁山以来还是第一次这般痛快。二人扦手同声大笑,面对这千里水泊而笑,面对万里江山而笑……
二人分散之前,晁盖几次向武松提起这样的大事应该通知宋江和吴用,毕竟大家同属兄弟,有事应该共同商议才对。武松明确的告诉他宋江肯定不会答应的,不答应不说,恐怕还会劝他放弃念头归顺朝廷。可是晁盖就是不听,非要试试。
“试去吧,不碰钉子你是不会回头的”武松想罢也就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