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听之下,她气得恨不得胡定维此时出现在眼前,让她好好揍几拳!
哪有这么可恶的男人?丢下妻子独自在家,借口要出差,实际上却在外面风流快活?
相较于刚才的激动,宋荔晨的心情已经平复许多,她两手握住杯子,藉以温热心窝。“其实,他最爱的人可能从来就不是我。他们好像是因为一点小争吵而分手,而他在分手不久后便和我交往,之后结婚所以,他极有可能是一时冲动才和我在一起。”
“荒谬!这是理由吗?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如果他真的这样子想,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呃,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要好好想清楚怎样处理,因为这关乎你一生的幸福。”察觉到自己失言,夏宁迅速改口。
“嗯,我就是想找个地方好好想一下该怎么做。”
到底要继续下去,还是选择分开,她至今茫无头绪。她爱胡定维,爱到一个不知如何割舍的地步,但问题是:现在的情况还容许她作主吗?
这些年来,她纵身投入婚姻之中,拚命想成为他的支柱,奈何能力所限,只能站在最偏远的位置,遥遥等待他回首给予她一个微笑。她努力建构的温馨家庭其实不如表面上的美好,与日倶增的疏离感让她想藉着孩子来修补两人的关系,偏偏一直未能如愿,严铃的出现正好让她看清现实,让她必须正视目前的状况。
“放心吧,你爱待多久便待多久,反正我一个人住,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夏宁朝她说。
“谢谢你,还好让我遇见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宋荔晨叹气。
父母于年前相继过世,而她是独生女,根本没有可倚靠的亲人,也没有任何知心朋友,更不想让婆婆知道她跟胡定维的事,如果不是遇上夏宁,身无分文的她说不定要流落街头。
“所以说,上天有时都会做点好事。”
夏宁举起杯子,示意要干杯,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后,又道:“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有什么烦恼明天再说吧。”
宋荔晨点点头。
就这样,她在夏宁的家中安顿下来。
隔天她才知道夏宁是一名律师,开设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除了一般答辩工作外,她还会担当一些企业的法律顾问。
相对于夏宁,她简直一事无成,无地自容。大学毕业后只工作了半年,便因为嫁给胡定维而离职,直到二十八岁的今天,却连一份见得了人的履历表也拿不出来。
她的世界从结婚那天起便只有胡定维,她没能跟上他的步伐,看着两人越来越大的距离,只懂得干着急。她那些所谓的努力,说不定从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她自以为是地认定自己能够给他幸福,但她真的有这个本领吗?
来到夏宁的家已经三天了,也就是说她已经用了三天的时间回想与胡定维的婚姻生活。
其实她很早以前就发现两人渐行渐远,他从来没有告诉她他的想法,一次也没有,她亦没本事去揣摩他的心意,只敢小心翼翼地守住这个家,希望和他相安无事地继续生活下去。
但,婚姻是这样的吗?在这样的状态下,她还能矢言自己就是他的幸福?
也许,他是有错,在没终结他俩的关系之前,他已情难自禁地与严铃重新开始。不过这能怪他吗?感情没有对错,只有爱与不爱,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爱过她,所以他只在床上对她需索,他们的关系永远从床上开始,也于床上终结,她却天真地认定这是他爱她的一种表现。
还要执迷不悟多久呢?
她低头看一眼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银白的光芒尽管满载女生一辈子的愿望,可是如今那闪耀的亮光却提醒她:是时候清醒过来了。
她并不是他渴望的幸福,她根本没有能力让他快乐。
她没有办法走进他的世界,没有能力成为他的倚靠,而这些,严铃都可以给予他。
她很清楚胡定维的责任感很强烈,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问题是,她想要的是爱情,并非责任,她不能自私的以一纸婚书捆绑他,阻挠他抓紧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严铃才是最应该待在他身边的人。
离婚,实在非她所愿,只是,她要知所进退。
她必须承认她很恐惧胡定维从新加坡回来后,准备跟她说的话其实是要跟她离婚,同时递上一纸签署妥当的离婚协议书。与其等待他宣判两人的命运,不如她早点承认自己是碍事的存在。
而这,大概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放手还给他自由,让他跟别人有个完美的快乐结局。
因此,当这夜夏宁回来后,她平静地说:“我决定和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