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之后不想着反省,怎么还好意思拽着白氏的人下水。再说季杰有白正红撑腰,家里一定不会缺钱,四百万对于他来说算什么?随手人给许小蕊的都比这个多。区区这么一点小钱他都不放弃的贪污掉,这只能说明季杰的人品没救了。
人心总是贪的,这句话真的是真理啊。
江若雨闭了闭眼,深吸一口,张开眼的时候,神色还是和刚才一样,大有老叟戏顽童的架势。
“哎呦,姑父啊,你可别乱讲,什么一人一半,我可不好意思拿这个钱,我怕我爷爷半夜从坟墓里爬出来,从电视直接爬到我家质问我为什么要贪污呢,他一定会问,明明都不缺钱,为什么要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江若雨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弄的季杰浑身ji皮疙瘩。他本来就心虚,而且岳父在世的时候积威甚深,被江若雨这么一提,白成悟年的样子好像浮现在眼前,他仿佛瞪着眼睛在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败家。
季杰下意识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毕竟是久经商场,活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刀枪不入的老油条了,廉耻二字对于他也是一种奢侈。
“下三滥?”季杰理直气壮的说:“谁会嫌钱太多呢?小雨,要不然这样,这次的四百万姑父都给你,以后如果有这样的好事,姑父也不会忘了你,你姑姑那事情忙,这样的小事咱们也就别告诉她了,你看怎么样?”
季杰说完这席话,惊喜的发现江若雨正在考虑他的提议,他心中暗笑:小丫头毕竟经验少,这一次你要是敢拿这个钱,我就有能力把屎盆子扣在你头上,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哎。”
江若雨的一声叹息打断了季杰的沉思。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等会咱们就去提钱。”
江若雨摇头,认真的说:“不行啊姑父,我还是要秉公处理,这件事情一定要让姑姑来定夺。”为了表示做事的决心,江若雨还用力的点了两下头以表示自己的坚定,末了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充了一句:“老师说了,做人要厚道。”
眼看着江若雨大摇大摆的走到办公室门前,马上就要出门了,季杰怒气冲天的大吼一声:“江若雨,你给我停下”
江同志掏掏耳朵:“姑父,你吵这么大声,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我也不介意的。”
“你,好,江若雨吗,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江若雨无辜的眨眼,长睫毛忽闪忽闪的“我没想要什么啊,我就是想秉公处理罢了。哎,姑父你也真是的,太不让我姑姑省心了。要是她知道的话,到时候颜面扫地,说不定要跟你吵架呢,如果加上上一次你包小蜜的事儿,来一个二罪归一秋后问斩,那你的麻烦就多了呀。”
江若雨说道这里居然将证据放在茶几上,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小手拄着下巴貌似担忧的说:“姑父,你看我也是为你着想,季家的所有人都在依靠你,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奥,对了,叫‘树倒猢狲散’,你这棵大树要是倒了,估计你们季家也要完蛋,如果没有你在白氏为他们撑腰,季家人也不可能在白氏里呼风唤雨。”
“你在威胁我”季杰头上青筋暴跳吗“你凭什么威胁我,我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时候,你还吃奶呢”
“是啊,这一点我承认,你确实比我老。”
“你”
“我什么?哎,姑父,人老了就要服老,反正话我也说明白了,其实我真想看看我姑姑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秉公处理,还有啊,我认识不少律师朋友,他们很乐意为白氏除掉一个贪污的蛀虫呢,现在抓贪污的风声紧,说不定我提供了你这个典型案例,他们还能借以扬名立万呢”
季杰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他无从反驳,因为江若雨说的句句在理。他一个人问罪不怕,反正他也不会真的坐牢,他怕的是真正东窗事发,白正红会因为要面子而对他失望,他一个人赚不到钱不要紧,整个季家都受到影响,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好吧,江若雨,你说,你有什么要求”他就不相信这个丫头那么积极的搜集证据,会没有所求。
江若雨笑呵呵的说:“也没什么啦,姑父,我看好你手里的一样东西,想让你卖给我。”
季杰有很不好的预感,皱着眉头说:“你看好什么?”
“你手里白氏的8股份”
季杰闻言面色丕变,恶狠狠的大吼:“你休想”他现在算明白了,感情她不是高尚的不要贿赂,而是嫌四百万少啊,和8的股份比起来,四百万算什么?还说什么“老实说做人要厚道”她这叫厚道?厚道个球她是最jiān诈的
季杰想拒绝,但话即将出口的一刹那,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他要稳住,谁让他是季家人呢,谁让季家的人还在依靠他呢,他如果倒台了,季家的人上哪能赚到白氏的钱去。
跟8的股份比起来,季家那么多口人每年在白氏赚到的钱,似乎更you人一些。
衡量利弊之后,季杰无奈又生气的说:“好吧,就按着你说的,8的股份,买你手里的证据”
“好啊,那咱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回头你打我电话啊。”江若雨站起身,拿着包包出门,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笑着说:“姑父,我真佩服你,为了你们家人你可以牺牲到这个地步,你真是我的楷模我要向你学习”
季杰忍无可忍的抓起烟灰缸,用力摔了出去,江若雨适时的关上门,只听到烟灰缸和实木办公室门发出的碰撞声。
江若雨冷冷的笑,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呢。季家人,我早晚要让你们把偷吃白氏的都给我吐出来
大雪纷飞,天气yin沉。
王潇藏蓝色的轿车缓缓停在叶拓租住的单身公寓楼下,从副驾驶座上拿了一箱啤酒。下车,锁门。
叶拓住二楼,王潇身上只穿了套西装,并没有穿外衣,等来到叶拓家门前的时候已经被冷风冻透了。俊脸上挂着彩。青青紫紫的痕迹倒是为王美人平添了许多阳刚之气。
“叮咚——”
门铃的电池好像快没电了,铃声从开始的响亮,变成后来的降调,最终跑掉。
门被推开,叶拓穿着纯棉的白色衬衣衬ku,睡眼惺忪的走出来,棱角分明的黑脸在看到王潇的时候显lu出惊讶,随后往旁边让了让:“来了,进来吧。”
潇应了一声,推门进屋,换了拖鞋。
公寓很小,大约四十平方米左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虽然屋子里家具堆的满满的,可对于一个单身汉来说,这么大的房子也有点大了,他懒得收拾。
脏衣服堆在墙角,茶几上到处是方便面的袋子和快餐盒,盒子里飘着异味。脏袜子馊衬ku扔的到处都是,叶拓随便把满地脏衣服用脚划拉到一处,好歹算是给王潇腾出个地方。
“坐吧。”
“嗯。”将一箱啤酒放在地上,接过叶拓递过来的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烟蒂都已经放不下了,堆的满满的。
俩男人都不在说话,只是沉默的抽烟。叶拓很像问问江二胖好不好,但他忍住没问。,他已经收到教训了。
王潇拿出两听啤酒,随手扔给他一听,言简意赅的说:“喝。”
叶拓接过,拉开,啤酒冒出来湿了一手,但他没介意,仰头灌进去大半听。长出一口气叹道:“啊,不错不错,就这么干喝酒多没意思,没有下酒菜啊。”
左右看看,发现茶几下面有两包成林榨菜“就它吧。一人一袋。”随手扔给王潇一包。
王潇头都没抬,打开一包榨菜吃了一小块,仰头喝酒。
叶拓嘿嘿一笑,也跟王潇作同样的动作。两人开始谈天说地,谈工作,谈生活,就是没有谈起江若雨。
不一会,半箱啤酒喝掉了,茶几上和地上到处堆着易拉罐。可两个酒量极佳的男人都没醉。
叶拓沉思了一下,说:“小白脸,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知道。”
“那天我是气不顺。再加上喝了点酒,看到你衣服上的痕迹也没多想。”
“我知道。”王潇低声说完,良久又补充一句:“我也是,气不顺,才会动手。”
叶拓笑起来,脸上已经没有了当日的yin霾,却有着求而不得的苦涩。
“过去就过去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以后会多注意的。”
“不用。”王潇的这一句有些急切,随即心平气和的说:“我了解你,不用注意什么。如果是别人,我早就有所动作了。我相信你。”
“哈哈,小白脸你说话什么时候也这么酸了,行了,都在酒里呢,干。”
王潇举起啤酒,跟叶拓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两个男人都心照不宣,他们为的,只有一个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