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下,这才回过神来,他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叶东禾。”
“我是林书侗”林书侗反射性地也和对方握手,然后才觉得哪里不对,她眼神一变,重新看着那个男人“你是叶东禾?”
“是啊,刚才都没机会说,我是来还给你这个的。”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画册交给她“应该是你忘在店里的吧?”
啊,她的原稿本子!林书侗接过来,因为背包的防水性很好,本子都没湿,这会见到了,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忘了拿它
“我回去店里时看见它被人放在桌子上,听店员说是个背着大画板的女孩留下的,我想那就是你吧。”他无意地瞥了眼立在垃圾桶旁的画板。
那层绿色包装纸早被雨水打得脱落,油画的表面也已经糊成一团,但林书侗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反而在为找回了画册而显得很开心,这让叶东禾很不解。
“是你要卖画?”他问她“那么大张,一定画得很辛苦,不心疼吗?”
“也没什么啦。”林书侗看都没看那张画一眼“虽然说糊掉了还是会心疼,不过本来就是不打算要的东西,最近有个慈善机构在学校募款,我想如果能把画卖了换点钱,能资助小朋友,又不用带着这么笨重的东西回家不是很好。”
叶东禾有点愣了,林书侗温柔地看着那一窝新出生的小狈说:“既然卖不了钱,起码帮助了这些小家伙啊,也算是发挥了它的作用,想想也就无所谓了。”
“你想把画卖钱捐出去,是因为觉得它太笨重不好带回家?”叶东禾想,扛着画找到他店里的人成千上百,都自诩自己才华过人只是没遇到伯乐而已,但把他那里当回收场,以为能随便换点小钱,顺便处理掉“大型垃圾”的人,大概也只有这个林书侗了吧!
“是啊,我今年就要毕业回家去了,光行李就已经很多了!”不过,林书侗还是对着那张画叹了口气“这是我的毕业作品呢,多少还是有些可惜啦!”
叶东禾不禁对这个性情不知是洒脱还是木讷的女孩起了兴趣,跟她聊天比想象中更加有意思,他很自然地想顺着这个话题,问出更多关于她的事。
“你要回家?不留下来?也许待在这里对你的前途会更有帮助。”
“前途?安啦!”林书侗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样“我爸已经托关系帮我找好了当地一间国小,让我在那里教美术!”
“咳!”叶东禾差点跌倒。
“怎么?”林书侗有点紧张,他站起来伸展蹲得累了的腿,她也跟着站起来。
叶东禾想了又想,觉得自己好八卦,可还是问她“国小老师?你不会觉得有点屈就吗?”
“不会啊,那本来就是我读美术系的目标呢!”林书侗愣愣地说:“工作稳定又能放长假,待遇也不错,而且教的是副科也没什么压力,蛮好的啊!”她那一副理所当然的傻样叶东禾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看,你还是不要回去了。”他脱口而出“或者晚点回去,给我一点时间,我觉得你不该只是个学校的老师,你的画早晚要进入像美术馆那样的地方才对。”
一秒、两秒、三秒,林书侗歪歪脑袋想着。
“就是说,我觉得你是有潜力的,虽然才刚见面,可是我不是骗子,你的画册我翻看过,我觉得你的题材和构图都很新颖,虽然没见过上色后的图,不知道你的用色功力怎么样,但起码你的画是有新意的,而且很能吸引人,我觉得这点很重要。”
“也就是说,你觉得我的画很好,愿意把我的画挂在你的咖啡厅里?”
“不只如此”叶东禾对着她那厚而沉的眼镜笑得神秘又温柔,他对她说:“相信我,不只如此而已。”
林书侗因此而相信了他,打消了毕业马上回家上班的计划,这让她被家人在电话里大骂了一顿她也知道在学校的工作很不好找啦,可是她就是想跟叶东禾待在一起。
跟叶东禾在一起日子里,林书侗可以完全不刻意去想画画的事,而画就自然而然由她的手传递到画板上,只要看到他的笑脸、听到他的鼓励,她就好像有着无尽的灵感和动力。
林书侗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什么概念,可是她相信叶东禾,他的话也确实在半年后得到验证,开始有人购买她的作品,而且价钱越来越高,高到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些人为什么会花大钱去买她因一个梦而作成的画?
以前的同学对林书侗能有这样的才能和际遇、对她能找到叶东禾这样的男朋友都羡慕不已。
是的,他们在一起了,没有特别的浪漫、没有特别言明,只是在某个夜晚,叶东禾在她的画前无声地吻了她,而她没有拒绝,从那天起,他们就在一起了。
林书侗觉得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爱情,淡淡的、甜甜的,少了那些惊心动魄,只是顺其自然,像山中溪水,看不到奔流,可是最终总会汇入海洋。
有时与叶东禾对望,彷佛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自己老去时的样子,她想,对方也一定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总是喜欢望着对方,想看到自己即使老了,但依旧幸福的样子。
但幸福也总是伴随着不安,随着和叶东禾相处的时间越长,林书侗越能够敏感地察觉到他眼中有时闪烁而过的担忧,那个时候他总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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