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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玫瑰与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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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不守舍,我说了半天,大约对牛弹琴,满没入耳。”

    沐天澜说道:“对,我是牛!可是我这笨牛,是罗幽兰小姐的心头肉,别人的话听不到耳朵去,罗幽兰小姐心里的话,不用张嘴,她的心头肉我会不知道?”

    罗幽兰想起自己刚才说过“挖了心头肉”的话。忍不住格格的娇笑不止,伸手打了他一下,笑着说:“谁和你油嘴薄舌的打趣,你明白我这句话的苦心便好了。”

    沐天澜说:“咱们闹了半天,放着正事不说,到底罗刹夫人这张字条怎么来的呢?”

    罗幽兰说道:“这张字条,刚才龙璇姑奉着她父亲龙土司的命送来的。据她说,她的父亲回来以后,母亲张罗着她父亲沐浴更衣,在她父亲解下头巾时,却在头巾上发现了这张字条,两老夫妻一瞧这张字条,立时神情大变,面目改色。

    她母亲一声惊喊,点起一只灯笼,便独自奔向后面秘密室去。

    秘密室内有通地道的门,这地道非常曲折,重门叠户,暗设机关,有藏金的暗窖,熔金的巨炉,还有密藏军器火药的暗库,建筑得非常坚固巧密。

    虽说这地道可以通到插枪岩藏金处所,但是藏金藏军火的地方,却是另有机关,外人断难闯入。便是寨内,也只有龙土司、映红夫人二人知道启开方法能够入内。别人便是进了地道,也无法到了藏金秘密窖之处,连龙璇姑、龙飞豹子都进不去,别人更难擅入了。

    万想不到今天她母亲心慌意乱的走下地道,到了藏金所在,机关失效,秘密尽露。坚固的几重铁门统统敞开,门上巨锁统统折断,全部藏金一万余两统统不翼而飞,竟不知这样沉重的万两黄金,用什么法子搬走的,而且搬走得点滴无余。只地道内,留着一堆堆的兽骨,一支支的燃烬的松燎尾巴。

    她母亲一看历年秘密存下来的全部精华,一扫而光,在她父母原把这黄金看作金驼寨命脉,突然遭此打击,惊痛惶急之下,把手上灯笼一丢,竟自晕死过去。她在地窖内晕死了半天,自己悠悠醒转,业已神志失常,回身奔了出来,便被我们在空地上撞见了。

    映红夫人在龙土司怀里第二次又急晕过去,被龙土司抱进卧室,叫他们姊弟找来映红夫人兄弟禄洪。大家把映红夫人弄醒过来,竟成半疯状态,却对自己儿女璇姑和飞豹子说:‘罗刹夫人是你们父母最大的仇人,也是金驼寨龙家苗全族的仇人。’叫他们姊弟记住这话,长大起来务必要想法把罗刹夫人置之死地,她两老才能死后瞑目!

    那龙土司虽然身体衰弱,精神也失状态,但比映红夫人还好一点,和禄洪一商量,把这档码事还是严守秘密的妥当,不过在我们两人面前,怎能再守秘密?而且觉得事态不祥,后来不知是否还有祸事。禄洪立时要自己上楼来和我们商量,可是他姊姊、姊夫言语举动,都失状态,不敢离开,才命璇姑拿着罗刹夫人字条,上楼来通报我们。这便是刚才璇姑对我说的话,但是我前后一想,罗刹夫人这位女魔王,真是神通广大,这样秘密的地窖,这样大量的黄金,用什么法子探明藏金机关,再用什么法子,搬得这样干净呢?”

    沐天澜突然跳起身来,吃惊的拍着手说:“啊呀!好一位神出鬼没的女魔头,现在我都明白了。”

    罗幽兰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你明白什么?快说!”

    沐天澜说:“我和罗刹夫人到她住的所在,和她对我所说的话,我已经细细的对你说了,你只要把我们两人会到罗刹夫人以后的一切经过,仔细一琢磨,便可推测她夺去龙家全部黄金的计划了。罗刹夫人不是对我们说过,她两次夜探金驼寨,探出后寨地道和炼金炉,明知密藏黄金定有地窖,一时不易探出准处的吗?正惟她不易探出藏金准处,才想法叫我们替她传话,从中做和事佬,最后还把天大人情,落在我一人身上。其实她何尝要我们做和事佬,何尝卖人情?无非巧使唤我们,把我们当作投石问路的工具罢了。她料定我们替她一传话,映红夫人善财难舍,定然不甘心将全部黄金送与别人,定必偷偷到地窖去,拿出一点黄金来骗人。

    罗刹夫人却利用映红夫人到地窖去的当口,她定必早已藏在地道内,亲眼看到映红夫人出入处所。这一来,她本来不易探寻的地窖,无异映红夫人自己指点她藏金所在了,那地道不是通到插枪岩吗?罗刹夫人出入地道,更不必从后寨进出,地道内原没人看守,她从插枪岩地道口进去使得,她在地道内藏几天,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我不是随意推测,我还有证明。而且现在我还知道她那晚在这屋里向我们告别,故意突然退到屋外,一晃无踪,我们总以为跳出窗外去了,其实她根本没有离开,仗着她轻身功夫与众不同,不知又藏在哪儿了。”

    罗幽兰诧异道:“你怎知她没有走呢?”

    沐天澜说:“当时被她蒙住了,现在想起来,事情很明显。她来过第二天,起更时分,你叫我一人到象鼻冲赴约,她一见我面,便说:‘为什么让你一个人来,是不是让你发挥天才来了?’你总记得头一天晚上她走过以后,你和我打趣,说是:‘应该托词避开,你才发挥天才。’的话。罗刹夫人不是神仙,她不听到这样的话,怎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罗幽兰点点头道:“唔,这样说来,我们两人所说关于她的私话,大约她都偷听得去了。”

    沐天澜说:“不但如此,那天晚上她在象鼻冲不远地方,早已埋伏的几头人猿,两乘竹兜子,明明是知道我一人和她会面,预定和我同走,才这样布置的。那时她故意问我为什么一人去的当口,我不知她怎样用意,我还用话掩饰,说是因为岳父要走,父女惜别,你有事才让我一人来的。她却冷笑着说:‘清早偷偷跑掉的桑苧翁,又回来了。’

    你想她连岳父怎样走的,都瞧得清清楚楚,可以断定那天她连大白天都没有离开这儿。她为什么不肯离开这儿,她定必算定映红夫人不放心密藏的黄金,或者算定已应许的二千两定必要进地道去的。还有那晚我同她到了那秘谷,现在她把那地方叫做玉狮谷了,她对我说许多人猿派出去办事去了。

    第二天下午她又带了不少人猿出谷而去,一面又约定你们在五更时分到中途指定地点迎接我们。你们走路,当然比不上人猿飞一般快,说是五更,有这许多路程,还怕一起更不出发么?她却算定时间,在你们出发寨内空虚当口,她早已率领人猿从插枪岩进身,埋伏在地道内了。到时打开密藏黄金地窖,指挥人猿尽量搬运,黄金分量虽重,在两臂千钧之力的一群人猿身上,便轻而易举了。

    不过她把这许多黄金,是否运回玉狮谷,或者另有密藏处所,便不得而知了。可是最后存心把映红夫人掩耳盗铃的二千两黄金,送与咱们作程仪,简直是开玩笑。在映红夫人、龙土司碰着这位神出鬼没的女魔王,把他们多年心血视同命脉的东西,席卷而光,还要处处摆布得人哭笑不得,无怪他们两夫妻要急疯了!便是我们两人,何尝不被她攒在手心里玩弄呢?”

    罗幽兰听他这样详细的一解释,前后一想,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微笑道:“罗刹夫人虽然刁钻古怪,玩弄我们,但是我们还是胜利的。第一:她对你钟情是千真万确的,无论如何,她不会帮助黑牡丹和我们敌对了。第二:龙土司四十八名苗卒,到底被我们救回来了。我们总算不虚此行,不过便宜的是你,吃哑巴亏的是我罢了。”

    沐天澜一听到她吃哑巴亏的话,便觉心里勃腾一震,总觉有点愧对娇妻,慌不及用话岔开,抢着说:“今天龙土司夫妻俩为了全部藏金失去,几乎变成失心疯,可见一个人逃不了名利二字,可是名和利,又象犯斗似的。龙土司夫妻平时也是雄视一切,赫赫威名,想不到为了万两黄金,弄成这样局面。非但辱没了英雄两字,简直和便便大腹的守财奴一样了。可见一个人要做到‘名利双收’实在不易,其实照我想来,龙家失了这许多黄金,焉知非福。我在象鼻冲岭上,无意中听到黑牡丹和飞马寨土司岑猛谈话,他们也是窥觑这批藏金的人。现在祸胎眙已去,大可安心了。罗刹夫人字条上说的‘财去祸减’倒是实话。”

    沐天澜自不小心,说溜了嘴,又漏了这一句。

    罗幽兰立时一声冷笑:“你那位罗刹姊姊的话还会错?当然句句是金玉良言啰!但是你应该替龙家想一想,他们历年守口如瓶,绝对不承认家有藏全,现在怎能说全部藏金都丢了?便是不顾一切,为免祸起见,故意张扬出去,试问在这样神秘的局面之下,除去我们两人知道内幕外,旁的人谁能相信了?龙土司夫妇也和我一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罢了。”

    沐天澜一听话里话外,老带酸溜溜的味儿,吓得不敢答腔。

    罗幽兰看他半天不则声,心里暗笑,故意逗着他说:“你这几晚太累了,躺着养养神罢。”

    沐天澜一伸手把她揽在怀里,笑着说:“旁的事不必再说,现在我们总算把人救出来了,我们还是听从岳父的话,不必在此地逗留了,咱们早点回昆明罢。”

    罗幽兰笑道:“你说了半天,这一句才是我愿意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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