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些歹毒的法子。”
马如龙道:“以他们的身份,也会用这些法子?”
铁震天冷笑:“因为也们有藉口。”
他笑容中充满讥刺和悲愤:“对付我们这样的歹毒之辈,不管他们用什么法子,别
人都不会说话的,可是我们如果用这些法子来对付他们,那就不同了。”他忽然用力握
住马如龙的手。
“你是不是我的朋友?”
“是。”
“我的年纪此你大,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铁震天道:“这件事你更要听我
的。”
“那件事?”
“等到他们开始用火攻用水灌时,裁们就要冲上去。”
“好,”马如龙毫无犹疑:“其实我们现在就可以冲上去。”
“我们是跟铁全义,不是你!”铁震天声音压得更低:“他们知道我跟全义躲在这
里,但是绝不会想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他们当然更想不到一个杂货店的老板,会到这里来,会跟大盗铁震天交上朋友。
他要的只不过是我们两个人,他们得手后绝不会再逗留在这里。等他们一走,你也就可
以全身而退了。”
他将马如龙的手握得更紧:“你我今日一别,必成永诀。我既不想要你替我复仇,
也不想要你替我洗冤,只要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就算对得起我了。”
他交马如龙这个朋友是为什么?不为什么。他只要他的朋友活下去,因为他知道,
有些人在某些时侯,能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
马如龙一直静静的听着,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连一句都没有说
出来,因为这些话都是不必说出来的。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铁震天也不再说什么,又开始吃盐,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嘴里吞。他还有最后一口
气,他还要拚一拚。他跟马如龙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脾气。
井上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井底的人,反正逃不了,绝大师他们本来就很沉得住气。
铁全义从腰带里抽出了一把缅刀,轻抚刀锋,忽然恨恨道:“我拚着被千刀剐,也要杀
了他!”
铁震天道:“你要杀什么人?”
铁全义道:“陶保义。”
铁震天道:“你不能杀。”
铁全义道:“这次一定是他出卖了我们,我为什么不能要他的命?”
铁震天道:“因为他已有了老婆,他的老婆已有了身孕,江湖中出卖朋友的人不止
他一个,你我被人出卖也不是第一次,你又何苦一定要他的命?”他忽然长声叹气:
“如果你一定要杀人,第一个该杀的就是我!”
铁全义道:“你?”
铁震天道:“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怎么会有今天!”
铁全义看着他,忽然大笑:“对,你说得对极了,如果没有你,我怎么会有今天,
我的父母被惨杀,妻子被轮暴,别人都认为那只不遇是我的报应,如果没有你,有谁替
我复仇出气?
我”他的声音嘶哑,扭曲的笑脸已满是泪痕,忽然纵身跃起,大吼一声,道:
“我铁震天纵横一生,杀人无算,今日,就算把这颗头颅卖给你们又何妨?你们来拿
吧!”
他不是铁震天!他这么说,只不过要抢先冲出去,要别人把他当做靶子。那么他的
朋友也许还有乘机逃脱的希望。他也完全没有把自己的死活,放在心上。
马如龙明白他的意思,铁震天也明白,忽然纵声长笑。“你抢不过我的,要死的
话,也得让我先死,只要找还有一口气,谁也休想动你!”
长笑之中,他已瘦得只剩一把骨架的身子,忽然猛虎的仆起,一只脚踩上了铁全义
的肩,再一跃身,就跃出了这口井。井上立刻传出一声惨叫。铁全义也跟着跃出,不管
谁先死,谁后死,他们总是要死在一起。加果是在一年以前,马如龙看见了这样的朋
友,他眼中一定早已热泪夺眶而出。可是现在他的眼中已无泪,胸中却有血热血。
一个已决心准备流血的人,通常都不会再流泪。他知道铁震天说的不错。如果他安安静
静的躲在井娌,等也们死了后,就可以乘机溜出去,溜回他的杂货店。以后绝不会有人
来吃盐了,他的秘密也不会被揭穿。他甚至可以完全忘记这件事,完全忘记铁震天这个
人。
如果他现在也冲出去,也只有陪铁震天他们一起死。因为他只要一冲出这口井,绝
大师他们,迟早总会发现他是什么人的。一个杂货店的老板,绝不会陪大盗铁震天去跟
他们拚命。一个有理智的人,也绝不会去做这种愚蠢的事。马如龙绝不是个很愚蠢的
人,他也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这条命。
一个人只有一条命,他也跟别人一样,很珍惜自己这条命。只可惜他偏偏又发现了
世上还有一些比性命更可贵的事。
绝大师既然认定了井底有两个人,如果忽然有第三个人冲出来,他们一定会很吃
惊。他们吃惊的时候,就是他的机会。只要是有一点机会,他就不能放过,就算完全没
有机会,他也要这么样,他也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