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毕竟,山东镇一年四万多两折色,五万多石本色,从户部运出京以后就没了五成,最终落到刘泽清手中,连最初的三成都没有。
这么点银子,够干啥?
养四百多家丁队都勉强。
作为一镇总兵,刘泽清当然是有发财门路的。
比如说前任竹木抽分局主事刘培就是刘泽清相当重要的一个路子。不仅刘培每年收上来的孝敬不少,就是刘培带起来的万全商号也因为刘泽清的庇护,在运河这条道上出息颇丰。
但眼下!
这一道格外重要的财源竟然被人掐了!
一想到自己听闻的那一幕幕情形,刘泽清便有种难以抑制的躁怒。
刘培被下入大狱,万全商号被尽数查封,就连刘勇全也变成了软蛋吓得什么都说了。
闭着眼睛,刘泽清强压脑海中的这一幕幕消失,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们,终于,心态渐渐平静下来。
但当身边侍妾低声说着来客的名字时,刘泽清方才压抑住的烦躁顿时又浮现了起来。
“老爷,东山先生来访。”
杨川来了。
对于这位临清名士,刘泽清给了相当大的敬重,亲自在书房门前迎接。虽然心中很是着急,但刘泽清还是挤出了一点温和的笑容。
杨川被刘泽清迎入厅房坐下,虽然名士风度依旧,却若有若藏了几分阴霾在眉宇之间。直到见到了刘泽清,这才恢复了名士风度,笑容温和,眼底藏着自傲:“总兵大人,幸不辱命。”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东山先生已经对这秦侠的来路都打听清楚了?”一番见礼完毕,刘泽清便急不可耐地询问了起来。
“不错,秦侠乃是阉党中人。此次是王内相着重发了声,周相得知后也便没有再追究。而圣旨能得如此迅速地发出去,也是如此缘故。”说完,杨川还冷哼了一声,以示不屑。
文人嘛,历来都对太监不假辞色。
说完这些,杨川便是蹙眉继续说了起来,一派遗憾之色:“说起来,这次归德侯家的侯朝宗可谓有几分名士风度,差点就领着人将榷税分司给掀翻了。只可惜,跟随而去的不是义士,而是一群见利忘义的商人!”
“东山先生高见。”刘泽清嘴上说着高见,但表情却是一脸不耐烦地继续问了起来:“那一百二十枪兵又是何来路?”
“也是打听清楚了。是京营孙应元所部残卒。在京师作乱,虽然最后投降免罪,却是被尽数开革了出去。却没想到,最后都被秦侠所获。”杨川说着,也不知是什么表情:“今日听闻,倒是有几分悍勇。”
听到这里,刘泽清这才皱眉了起来。孙应元在湖广对阵张献忠,颇有几分勇武之名,这样的将官手底下的确能带出悍勇之卒。
“那到底有多少人马必须探明了!”刘泽清心中嘀咕了起来,却并没有继续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