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将手机递给她。“先叫救护车。”
之后,他回过头对流氓们慵懒的一笑。
“我来跟你们谈笔生意。”
接下来,关宴秋一直浑浑噩噩的。
当她叫了救护车后,只看见宣叙德站在那几个流氓身前,不知对他们说了什么话,一群人脸上就全挂上笑容,不复先前凶狠的模样。
她不懂他是怎么摆平那些流氓的,也不晓得他到底会怎么帮她,在父亲昏迷之后,时间好像都拉长而且扭曲了。
她好像作了一个苍白而冗长的恶梦,怎么也无法清醒,只能茫然的听从着宣叙德的话,跟着上了救护车,跟着父亲被送到最近的一间医院,最后又被转送到一间大医院去。
当关父被推进手术室后,不知道有多久的时间,关宴秋都只能愣愣地瞪着上方“手术中”那三个字发愣,只有用力握紧皮包的双手显示出她的紧张。
直到宣叙德踩着平稳的步伐向她走来,站在她面前,她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
“宣”她声音干哑,根本不晓得自己已多久没沾水,距离父亲被推进手术室后又过了多久。
“喝掉。”
当宣叙德处理完关彦东的事后,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关宴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的火气忍不住上扬。他不过是去处理个事情,瞧她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
他转身离开,买来一杯热咖啡,硬是塞进关宴秋手里。
“我不渴”明明嘴唇已经干裂,明明声音已经沙哑,她还是茫茫然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当初会毅然决然的搬回老家,就是希望可以照顾年迈的父亲。
她拿出多年的积蓄让哥哥还清赌债,并在新营找了份工作,每天骑三十多分钟的机车去上班,咬牙忍下一切辛苦,就是希望全家可以好好过日子。
为什么
都怪她,没有照顾好爸爸,没有办法劝哥哥回头关宴秋不禁自责,泪水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你给我喝掉!别让我说第二次。”宣叙德在她身旁坐下,语气乖戾。
宣叙德语气中的愤怒是关宴秋从来没有听过的,他突如其来的粗鲁行径让她愣了愣,在他的威逼下顺从地喝了一口咖啡。
一直到温热的液体滑入肚腹,关宴秋这才知道自己早就冷得发抖了。
深夜的医院好安静,冰冷的空气彷佛让她连胃都抽筋了。贪图着手中的温暖,她忍不住又连喝了好几口咖啡。
“你哥哥的债务,我都处理好了。”看她慢慢喝掉了大半杯热咖啡后,宣叙德原本冷凝的神色才放松了些。
他摸摸上衣口袋的烟盒,虽然有点想到外头去抽根烟,但又觉得有些话该一开始就挑明了说,于是决定先和她说清楚。
关宴秋诧异地睁大眼睛。“你替他还清了吗?”
“还清了,另外还帮他找到了新工作,之后,他应该不会再赌了。”宣叙德冷冷的一笑,那笑容彷佛狼子,残忍而嗜血,跟他俊朗得令女人屏息的面容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兼容,却莫名的吸引人。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搬回老家后,苦口婆心劝了哥哥一次又一次,要他戒赌,好好找个工作做,但哥哥无论如何就是听不进去,一下子抱怨赌场诈赌,一下子抱怨没钱可以翻本。
赌瘾跟毒瘾一样可怕,让哥哥身陷其中无法自拔,也让她存了好久,原本打算拿来买房子的头期款全栽进哥哥赌债的黑洞里了。
宣叙德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轻易让哥哥答应不再赌博?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将脸倾近她,就算此刻他并没有抽烟,davidoff的不算浓重的烟味还是随着他的鼻息轻轻拂到她脸上,引发她一阵悸颤。“现在,你这条命是我的了。”
褪去了刚才冷血又残暴的神情,宣叙德略一勾唇,露出了誓在必得的温柔笑靥,但却吓得关宴秋手上虽然还捧着温热的咖啡,体内的血液却象是瞬间被抽尽了一样,全身冰凉。
“懂了吗?”他又是一笑,语气傲慢得像个无赖,动作却优雅如同贵族,悠哉地站了起来,再次摸了摸上衣的口袋。“我去抽根烟。”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关宴秋傻傻地瞪着宣叙德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一件事。
这次,不同于一年多前他的登门威胁,不同于过去两个人几近势均力敌的相互对峙,这次,是她开口求他,也是她把自己当成交换的物品,双手奉上的。
她脑中嗡嗡作响,因为这个认知,整颗心都发凉了。